——帮他撑过这段艰难困苦的时期。
虽然做为亲生父亲,理应是儿子最坚强的后盾,有责任和义务去安慰他,劝解他,令他放下心中那压抑了许久的大石;即便木讷,肖父也非常清楚,自己绝不是最佳人选。
姓李的警察没有来。
没有出席肖母的葬礼。
更没有丝毫的音讯,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也许,承受了丧母之痛的肖宇同时也陷入李铁峰未到的深深失落中。
反倒是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这些瞧上去不似善类的人自始至终远远地观望着肖家的丧事,十分规矩的安静站在一旁,抽烟或闲聊,却也均是低低的,没有谁大声喧哗叫嚷,只有当经过十字路口,有什么人不经意间阻挡了送葬的车辆,他们才会挺身而出,将那路人强行拽去一边,不知如何解决的,总之殡葬的队伍一路行来,很是顺利,并没有受到什么困扰,包括那些嗅觉敏锐无处不在吹喇叭赚外快者。
肖父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肖宇知道。
——他们是林哥的手下兄弟。
彪子也在其中。
他甚至还在远处向肖宇挥了挥手。
肖宇想回以微笑,可是做不到。
心中永恒的疼,似乎将他所有的情感都完全的腐蚀诒尽;遗憾更如这寒风,无情的把他整个人都片片撕裂,沉浸在自责当中,难以自拔。
耳边传来苍劲的歌声:
“陪我度少年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没有天哪有地,
没有地哪有家,
没有家哪有你,
没有你哪有我”
歌声饱含感情,此时此景,令人心伤。
更叫人断肠!
☆、(3) 再 度 交 锋
海爷坐在宾馆舒适的沙发上,悠闲地吸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眯缝着眼睛瞧着“闯”入房间的以李铁峰为首的众多警察,嘴角牵起一丝嘲弄,不动声色地问道:“在世界的任何地方,警察也不是凭借着特殊身份就可以随便进入老百姓的住处的。”
李铁峰冷冷的说:“欧阳瑞是你的手下吧?”
海爷挑了挑眉毛,“他不是我的手下,是我的兄弟。”
“你的兄弟?”李铁峰冷笑了笑,“他招出了往肖母输液中偷偷掺入致命激素是受你指使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海爷颦起了眉毛,终究是省城头把交椅的大哥,瞬间恢复了神态,淡淡的说:“他虽然是我的兄弟,但是我们不来往已经很久了。”
跟在李铁峰身后的周宽忍不住嗤了声,嘲讽说:“他明明是和你一起乘车来到平川市的,你居然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且不脸红,我都不禁有点儿开始佩服起你起来了……”
海爷冷笑着说:“我还用像你这样的小人物来佩服?说出去都叫人笑话,滚一边呆着去,看着獐头鼠目的家伙会令我把刚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的。”
周宽被他几句话激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想要发作却因为清楚对方的底细而没有那份胆量,忽然瞧到自己身前那伟岸的李队,便放松下来,朝着海爷哼了哼,“你也不用太嚣张,只要我们队长说句话,我看你还能张狂到什么时候……”
海爷不屑地翘起了嘴角,径自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的饮了起来,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些冲着自己来的执法人员放在眼内,就像拿了一副大牌的赌徒般,因为胸有成竹而变得有恃无恐。
李铁峰皱了皱浓眉,沉声说:“不管这件事情和你究竟有没有关系,现在请你和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如果凶手确实另有其人,公安机关自然不会平白冤枉了你……”
海爷摆了摆手:“你知道不知道耽误了我一分钟会令我损失多少钱?不是我笑话你们,就凭你们公安局能赔得起吗?!”
李铁峰懒得和他废话,扬声招呼:“小张,小武,你们‘请’他站起来,假如有所反抗,在执行公务期间,那也不用对犯罪嫌疑人客气。”
两个体形高大的年轻警察应声而出,宛若两尊门神相仿,直直便向海爷走了过去;看他们行走时的威势,谁也不会怀疑只要海爷胆敢反抗,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绝对会使出超出常人想象的非常手段对付他。
海爷也不怀疑。
他只是在心里感到十分纳闷,自己从省城带来的那些手下兄弟明明就在房间附近,怎么可能在没有丝毫预警的情况下任由平川市的警察突然闯进来?
眼瞅着那两个虎视眈眈的年轻警察走近身前,作势要将他从沙发上硬拽起来,海爷忽然举起了右手。
手里握着一部电话。
“等一等,我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