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主司?!”
“啊,听几个一起守门的哥们儿说,这几天龚主司虽然回来得晚,但每次回来都要先在这边站一会儿,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干嘛……”
【二十五】
这一晚方兰生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心里一半是好奇龚罄冬到底在他门外站着干嘛,一半又是回忆起两人上次遇险经历的种种。
心事重重地躺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想去找龚罄冬聊聊,却听情报司的人说他一大早便出去了,只得作罢。
此时尚是卯时,慕容青却也早早醒来,进内室摸了摸慕容白的床榻,触手凉凉的,便知慕容白又去了圣潭。
慕容青手脚娴熟地绕到屏风后头,拨开墙上挂着的水墨画,五指在墙上某个地方一按。随后慕容青把画挂回去,径直爬进慕容白的床底下,那块地上的机关门已然开了。
怕是连慕容白自己都不知道原来青竹斋有这样一个机关……
慕容青从那地道口钻进去,下面是一段长长的楼梯。
伸手拿出火折子点着了,慕容青不急不缓地往里走,路过一个岔路口时,慕容青毫不犹豫走向左边的一条路。
空气越来越潮湿,脚下也越来越多的水渍。
慕容青终于走到了尽头,他将那火折子熄灭了,四周瞬间黑了下来,却唯有三两束细长的光线从面前这堵墙上射出来——那墙上有几个小洞。
慕容青凑上去,从洞中向外望——外面是圣潭。
圣潭里,慕容白正在练剑,像是在发泄什么一般,慕容白的招式走得极霸道,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样子。
甬道中,慕容青两指为剑,也随着慕容白的样子一招一式地跟着学。
“不教又怎样,我自己一样可以学。什么心法什么清心寡欲,全没一点用处。”慕容青在心里告诉自己。
午时,慕容白从食阁提了饭菜往青竹斋去,却见慕容青手掌的伤又裂开了,他不由得皱眉道:“不是让你少动吗?打坐还要用手?”
慕容青缩回手,什么话也没说,兀自坐下吃饭,倒没一点之前粘着慕容白的样子。
慕容白有些困惑,不过数日没怎么管他,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
这顿饭吃得很是安静,两人一句话也没搭。
慕容青吃完了,放下碗筷,看着慕容白道:“哥,我想出去看看。”
慕容白听他又是旧事重提,心里多少有些气。但又一想,昨日那样一闹,晋磊也已知道了慕容青的存在,再瞒下去似乎也没必要。
“看便看罢,饭后我便把结界撤了。”慕容白继续埋头吃饭,没看慕容青一眼。
慕容青想了想,又解释道:“哥每日那么忙,我一个人无聊,才想出去认识些朋友。”
慕容白抬眼瞟他一下,点点头,也没搭腔。
午饭才吃过,慕容白就接到一件大消息:屠龙堂已将江由教收入囊中。
大亓江湖,北有水仙,南有江由。
之前慕容白受教主之托是要统一南北两派,建立武林盟一统江湖。换言之,就是要让江由教这个南方大派心悦诚服于水仙教。
可这么一个南方江湖的头头儿,竟就被一个屠龙堂轻易收了?
“这是多久前的消息?!”
“回右使……是……是一个月前的事情……”议事厅正中跪着的情报司教徒战战兢兢发着抖,眼里已然红了一片。
“一个月前的事情你们到现在才禀报?!情报司拿来干什——龚罄冬呢?!死了?!”晋磊怒瞪着他。
“龚主司……龚主司今早已经出门了……”
晋磊捶了捶手心,抬眼见慕容白走进来,对他道:“屠龙堂使奸计坐拥江由名下几大产业,又与江由教合并,后来江由教主一夜暴毙。江由教……只剩了个空壳子,全搭在屠龙堂手里了。”
慕容白坐上主位,道:“先前你们说这是一月前的事?”
晋磊斜乜底下的教徒一眼,那教徒赶紧伏地道:“前段时间官衙缉盗,封锁了渡口,南方的消息传不过来。我们这才没能及时禀报……如今、如今在南方,屠龙堂的威名已经威震江湖了……江由教下附属的几个小门派和以前交好的大派,倒是对此事多有怀疑……听说,两教合并是因为江由教主受胁迫,后来他又一夜暴毙……其间多少有些不干净……”
“呵,”晋磊冷笑一声,“还说什么不干净,不就是被屠龙堂杀了?”
慕容白闻言看向晋磊,沉吟道:“不费一兵一卒,这是屠龙堂的本事。”
晋磊挥了挥手示意教徒退下,对慕容白道:“看来屠龙堂如今是势力培养足了,准备亮相了。这么说来,他们一直图谋之事怕也要露出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