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划破长夜,刺眼的白光让我看清了眼前的画面。
斧子c-h-a在那纤细的脖子上,割断血管时血液ji-a,he出来,她的两只眼睛似是要夺眶而出,她“啊、啊”地张着嘴,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没法发出声音。爱玛往后退了一步,她的表情懵懂得像是是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实上,我们谁也说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它进展得太快、太突然,以至于当我们回神的时候,妈妈已经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体抽搐着,她的眼睛惊恐地看着我们,不知道是恐惧死亡还是害怕着我们。那把劈柴用的斧头已经钝了,这大大地延长了她的痛苦,我们就这样看着,直到血液在地上积成一滩,在她的睡袍上晕染出一大片红色,妖冶得犹如一朵盛开的地狱之花。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许久之后,我身边的一个声音说。
我的妹妹看着我,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却冷静得多,只有眼里一片茫然。
我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现在下着大雨,海水淹没了唯一一条出去的路,我们必须等到雨水停止才能离开,否则我们无法逃出去。而且,我们也不能将她扔在那儿。
我背着妈妈的尸体,将她带到了后头的树林。我用铁楸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洞,雨水将泥土冲得柔软浑浊,我并没有费多少力。我将妈妈埋了进去,她的眼睛没能阖上,始终都是一副惊恐交加的模样,她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以如此狼狈的姿态死去。
忽然,庄园灯火通明,似乎是被什么惊动了,我还听到了由远处传来的犬吠声。
他们发现了什么?——是女仆,她们会在睡前再去主人的卧房里转一转,以免遗漏了什么吩咐。在这样的深夜,女主人不在她的房间里,那又会跑到什么地方去呢?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叫动所有人,然后搜索庄园的每一个角落,我们的形迹会轻易败露,他们会发现我们杀了人,我们终将百口莫辩。
我看着坑洞里的尸体,雨水渐渐冲刷去了她衣服上的血渍,浅红色的血水融入了土壤之中……
这一刻,我的心里滋生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我从水里出来,擦干了身子,换上他们准备的衣服。它轻如薄翼,让人感受不到重量,却奇迹地同我十分合身。我站在镜子面前,过去的我一直都抗拒这么做,我已经许久不曾如此仔细地打量自己——
我的头发已经久未修剪,它们摸起来如同棉絮一样柔软,我的下巴像是少女一样光滑,有许多见过我的人老以为我是个女孩儿。比起爱玛,我和妈妈更为相似,只不过她曾经说我是一朵拔掉所有尖刺的玫瑰,更加地脆弱、易折,不由让人产生毁灭的yù_wàng。
最后,我打开了j-i,ng致的胭脂盒,用手指沾了一些,将它均匀地涂抹在唇上。
门轻轻地叩响。
老管家站在门外,他弯下腰,姿势完美得无可挑剔:“老爷已经在等候多时了,夫人。”
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雨滴砸在窗子的玻璃上,到点时钟楼发出了隆隆的声响。我们都遗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今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
我站在那扇门前,我曾经来到过这个地方无数次,而它从未看起来如此地不同。一阵没有由头的冷风将走廊上的蜡烛扑灭,像是在催促我将它打开。
终于,我推门而入。
那里头不比外面好多少,甚至让人觉得y-in冷得多,只有几根蜡烛点燃着,它们已经燃烧了好一阵子,都只剩下了一小截。我听到了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他与我越来越接近,直到我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另一个人的温度。
他很高大,双手好像能轻易捏碎我的肩骨,当他拥抱我的时候,我被他的气息给紧密地笼罩着,那似乎是一种墨水的气味,还有融烧石膏时散发出的味道。
他将我转过身去面对着他,我该庆幸他是个瞎子,他永远也不会猜到他正在拥抱着谁。他的指腹抚过我的脸,仔细得像是要记住肌肤的每一个纹路,就像他在制作那些雕塑的时候,他灰白色的眼里充满了狂热,然后,他俯下.身深深地吻我的嘴。
“我一直在等着你。”他一边亲吻我,一边嘶哑地说,“就像初次陷入恋爱的人一样翘首而盼……”他的嗓音低沉动听,恐怕连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他所打动。我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无措得就像一只误闯禁地的小鹿,或许是由于我害怕被他发现,亦或许是他的热情令我难以抗拒。
他的吻充满了侵略x_i,ng,而我则是被他追逐的猎物,他不断地前进,我只有向后退去,直到跌入柔软的床铺之中。当他亲吻我的颈脖时,我发出了短促而沙哑的声音,我并不是无法出声,只是不能言语的缺陷让我下意识地紧闭双唇。
我的呻吟仿佛讨好了他,他含咬着我的耳垂,“今夜的你让我想起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他的双手隔着布帛缓缓地在我的身体游走,当我羞愧而微弱地挣扎时将我扳直,强烈的雄x_i,ng气息令我呼吸凌乱,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他的举止霸道,声音却充斥着怜爱:“那时候的你是如此迷人,人们总相信他们双眼所见的便是全部,而我却感受到了你的一切。”
他用着气音在我耳边呓语,“我以为你是上帝赐给我的礼物,但我从未敬拜过祂。”他缠绵地说,“亦或者,你只是个恶魔,你一直诱惑着我,使我为你而堕落……”他的手探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