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想起一个笑话:从前有个神仙,被贬谪下凡做医生。他一身神术,不需要药丸就可以医治好别人,但是又怕别人知道他是神仙,于是每回就从身上现搓一个泥丸给人家,装作是贴身收藏的灵丹,人家一见百试百灵,都认定他是神人,排着队求仙丹。夏天还好,冬天的时候不出汗,泥丸少,这人就总是借口闭关,叫做‘养仙丹’,实在有一次人家有急病,他说:‘你们且等我一等,我养仙丹呢’,说着就回去裹了好几张熊皮被子,上蹿下跳,出了一身大汗,养出来十几丸仙丹。”现编的冷笑话,邀月从刚听就开始笑,笑到后来就横眉怒目,她最近天天被我捂得严实,着实养出来不少仙丹。
我一边给邀月搓背,一边又说:“我还有一个笑话,说是人家男的若要知道女孩子对自己有没有心思,只管讲个烂笑话,不管多烂的笑话,只要那女孩子从开头就开始笑,那必定是心悦君兮的了,若是从中间开始笑,那也是有些意思,若到最后浅浅一笑,那便是没戏,”我顿了顿,看她,她板着脸,说‘无聊’,恰好我也说到最后一句:“要是从头到尾不笑,最后还说一句‘无聊’,那么便是老夫老妻了。”邀月怔了怔,马上瞪我,我无辜地摊摊手,表示纯属巧合,邀月绷不住还是笑起来,又马上严肃了,拍我一下道:“好啊,小药童,仙丹搓完没?”
我笑嘻嘻继续给她搓丸子了。
洗完邀月洗衣服,邀月不肯先出去,泡在水里玩了一会,我自然由她,洗好衣服,因湖边有竹林,我又折了许多竹枝和竹竿,等邀月玩够了,拿熊皮把她裹住,抱她回去,邀月问我:“星儿,你不穿衣服?”
我道:“哪里有多的衣服?”
她怔了怔,还真没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露出一点愧疚之色,突然道:“星儿,你说我们去昨天那里,还能看见熊吗?”
我道:“说不定罢。”已经到洞口了,一跃进入,把邀月放在床上,湿衣服都放在石头上晒。昨天的老虎皮也放在石头上晒着。
天气如此之好,又没有外出的衣服,我便待在洞口边晒太阳边把竹子掰成细长条的。
邀月很自动地要编篮子,这竹子锋利的很,我不让她编,她便生我的气,背对着门口不肯说话。
我忙着缝虎皮坎肩。她肩膀上受的伤畏寒,略冷一点,就痛得全身打抖,有个坎肩罩住,会好很多。
这坎肩做得有点大了,几乎和披风差不多。
用鱼骨头做针,搓的纤维条做线,缝了不过半个时辰就好了。做出来的东西粗糙简陋,邀月却爱不释手,连开始的生气也忘了。
“星儿,这是你第五次送我的东西。”邀月穿着坎肩,认真地说。
她生病那会儿,我就把她的面具摘了,等她醒来,执意又要戴上,等到我给她看了她的阴阳脸并阐述面具的危害以后,她才打消了这个主意,却一直贴身带着。
我看她戴上那个面具,穿着坎肩,对着水照个不停,照着照着突然道:“幽昙殿,大约被毁了吧。”我抱住她道:“你喜欢,以后给你寻更好的。”
邀月哼了一声。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她不会放过那些人,伸手握住她的手,用动作表示她要砍人我去抓住要被砍的,她要放火我去拿火把点火这个意思。
我用虎骨做了一个骨鞭,一个短矛给她防身,邀月笑眯眯点着数目:“第六个,第七个。”把之前的短刃也拿出来把玩。
我看她有事做,自己就编起篮子来。结果邀月又要求编篮子,我拿一条树皮给她,不让她动竹子。邀月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编了一个大筐子,中途我与她搭话,她都不理我。
今天我的状态特别好,很快就编好第二个篮子,突然听见动静,定神一看,原来来了一头小野猪,我大喜过望,活捉了这小畜生,把它放进我们的栅栏,数了数里面的品种,有鸡有鸭有猪有鹿,十分完满。
刚在湖边的时候抓了条二尺来长的鱼,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把鱼拿到外面,用石板磨去鱼鳞,以手指剖开、清洗,把鱼烤得金黄了,招呼邀月吃饭。
邀月还在生气,不肯过来,我把鱼肉剔下来,盛到她碗里,山林里调料很少,幸运的是我发现了以前最爱的煮鱼利器——紫苏,加在汤里,香气诱人。把鱼汤端过去,邀月看一眼,骨气没有胃气盛,默默吃了,把碗一摔,又来看我的手,我道:“我有真气护体,不碍的。”
她看果然只是有点毛糙,没有割伤哪里,可是又生气:“你在嫌弃我现在失去内力是个废人么?”
“怎么会?”我抱住她,“我爱你还不够,恨不能把你嵌到我骨子里才好,怎么会嫌弃你呢?”她用熊皮闷着头,这一会才从皮毛里钻出来,趴在我胸口:“那你下次让我在上面。”
“那不行。”
“你都不喜欢我!”
“你在上面,我来劳动!”
“也行。”
说完这诡异的对话以后,我们突然觉得有点热了,感受到她在我怀里钻来钻去,伸手捏住她的脸好固定住她:“要不,我现在就让你在上面?”
邀月小声地嗯了一下。
我跪在床上,捧起她的脸,她晒黑了,显得比以前要健康、年轻、有活力一些。
不知,是否真的健康、年轻、有活力。
我倒在床上,看她跨坐在我身上,虚弱无力地抚摸着我。
刚要回应,脑子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