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皇后好像还没完全放心,容嬷嬷笑着宽慰道:“娘娘,事已至此,您该想到的都想了,该做的也都做了,眼下也就是等着看个结果,再不济不是还可以求皇上直接下旨嘛。您啊,还是专心安胎,生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才是正经,想来太后也绝不会因为这个来说您的不是。”
“你说的倒也在理,看来又是本宫钻牛角尖了。”皇后仔细的琢磨了下容嬷嬷的话,不由得也笑了,看来的确是她想得太多了,把本该很简单的一件事儿给想复杂了,也难怪弄得自己这么累,真是不值当的。
放宽了心思,皇后只觉困倦感上涌,想着是不是先去歇一会,可刚走到寝殿门口,她就听到了一阵响亮的哭声,不用想都知道是永璂睡醒了,无奈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这会儿是休息不了了,但心里面却是暖暖的,
说来也奇了,虽然永璂平日里很是安静听话,可一离开她这个额娘身边就会不停的哭,谁哄都没用,也许只有和她这个皇额娘在一起,永璂才会真正的感觉到安心吧。
☆、棋盘对弈
入夜之后,龙隐天一如往常的在御书房批改奏折,由于南方部分地区发生了水灾,因此这几天的奏折都会比较多,除了汇报灾情的折子外,最多的就是与赈灾相关的事情。
好在这几年国库逐渐丰盈,赈灾的款项很快就能够下拨完毕,户部在这方面的效率也比以前高出很多,也不枉龙隐天当初大胆的撤调满族官员。
吴书来见茶水有些凉了,于是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御书房,打算亲自去拿一壶热茶回来,虽然皇上并没有吩咐这些,但作为贴身伺候的太监,这点眼力见儿是他必须也得有的,否则他是绝坐不稳这个位子的。
“主人。”吴书来刚走没多远,身穿黑衣、脸带面具的无二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御书房内,单膝跪地道:“愉嫔已经病逝了。”
“恩,做的不错,下去吧。”龙隐天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头都没抬,手中的笔依旧不停的在奏折上写着字,因为这个结果根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恐怕此事会出什么意外才是会让他感觉到意外的消息。
“是。”无二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御书房内,门窗连一点轻微的晃动都没有,没人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离开的,当然除了龙隐天之外。
第二天,愉嫔的死讯就传了出来,只不过并未在宫里引起多大的波澜,然后就彻底的归于了平静,毕竟病逝的只是一个嫔而已,连妃都不是,还能够指望着宫里面能有多少人记得?
更何况,愉嫔生前也是个不怎么受宠的,分位也好几年都不曾变动了,但凡有点眼色的都能猜出一二来,也就是因为她生了五阿哥,这才勉勉强强的稳住了她的地位。
愉嫔的病逝对永琪的打击很大,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额娘的病情刚有所起色,就突然急转直下,只是几日的功夫就撒手人寰了,快的根本就让他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对于额娘的死,他伤心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则是从未有过的恐慌,在这皇宫大内,若是没有一个位分稳固的额娘,那么他的日子就将更不好过了;而且就算皇上下旨将他过继给别的嫔妃,他也不见得就有好日子,说不定还会更糟。
跪在灵堂之中,永琪一直都在为自己的将来苦恼着、担忧着,连有何人来祭拜过自己的额娘都没有上过心,因此他也没有发觉到,其实自始至终,皇上都从未露过面,这场丧事完完全全都是由嘉贵妃和容妃主持张罗的。
至于其他的嫔妃,都根本没把愉嫔放在眼里,即便是前来吊唁也都是做做样子而已,至少不能够让五阿哥记恨上才是。
吊唁完了愉嫔,做足了表面功夫,永璇颇有些不悦的来到了养心殿,没有让小太监通报就直接跑进了皇上的寝殿,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做法会不会引起皇阿玛的不满。
见皇阿玛正在独自一人下着围棋,他便直接跑过去搂住了皇阿玛的胳膊,撅着嘴说道:“皇阿玛,为什么不让儿臣和六哥一起去江南?”
“只是赈灾而已,犯不着去那么多人……”,龙隐天一边观察着棋盘上的残局,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再说,永瑢也该稍微锻炼一下了,总是这么玩闹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