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运动员,多少会被讽刺吧。
可是,亚瑟王是芝加哥,乃至整个美国的骄傲,作為全美最大的体育组织大联盟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亚瑟王虽然不苟言笑,却x_i,ng格谦和、积极上进,从来没有任何负面新闻。
巡警都是接受能力一流的老油条,并且都有自己的价值观,所以惊讶过后竟然没有因此质疑心中的英雄。
巡警只是停下手中的工作,静静的看著亚瑟。
即使不说是他们救了唐玥,仅只是对于这些巡警没有出言攻击,给唐玥造成二次伤害,亚瑟就已经满怀感激了。
他对眾人点头致意,诚恳的道谢:“非常感谢各位的尽职尽责,dy是我最重要的人,对于各位警官帮助他的事情,我万分感谢。”他顿了顿,看到桌上摆著头条為“帝国队大败巨人,领衔进入赛季”的报纸,立即微笑道:“以后每场帝国队的主场比赛,我都会派人送上所有警官的门票。”
现场沉默了一秒,旋即发出热闹的欢呼;帝国队比赛可谓一票难求,对于这些超级球迷来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谢礼了。
一回到家,亚瑟就牵著唐玥走上二楼,将已经熟睡的尼尼放进主卧室旁边的婴儿房,又回到主卧,打开婴儿房监控,这才扶唐玥坐下。
单膝跪在宝贝身前,亚瑟温柔的问:“要洗个澡吗?”
唐玥点点头,却迟迟不起来;看著宝贝还有些轻颤的身子,亚瑟心中一痛,他抱起唐玥,向浴室走去。
放下宝贝,打开浴室里的婴儿室监控,放好一浴缸温暖的水,亚瑟褪去彼此衣物,抱著宝贝跨进了宽大的嵌入式浴缸。
像是怕弄痛了小东西,亚瑟每擦洗过宝贝的一寸肌肤,就要印上一个温柔的亲吻。
那些不属于自己的青紫掐痕让他想立即回去废了那几个王八蛋;但是唯恐自己过大的情绪波动让宝贝害怕,亚瑟只好压抑住了怒火。
“我不是孤儿——或者说,我并不是弃婴。”
哭泣了整晚的唐玥忽然开口说道。
亚瑟虽然一直狠想知道唐玥的事情,但是他没有一次主动问起;在这份感情、这段关系中,他扮演的是保护者的角色,他不能為了自己的心情而去提起唐玥的y-in影。
他相信当自己的柔情让唐玥对他完全放下心防时,他自然会告诉自己。
唐玥轻轻向后偎进爱人怀中,轻声说到:“我到七岁时还有爸爸和妈妈的,他们是偷渡来的华人,只能在芝加哥社会最底层打拼——生下我以后,日子越发拮据,妈妈生下我后没有条件休养,身体越来越差,爸爸向高利贷借了一笔钱给妈妈看病,可是妈妈的病没有治愈不说,高利贷却越滚越多……爸爸在我七岁那年过劳死——我们甚至没钱买骨灰盒。我们将爸爸的骨灰洒在河道,妈妈说,这样,爸爸就能随著水流流进大海,流回故乡了。第二天,妈妈成為了借给我们高利贷的放款人高登的情妇。”
亚瑟想起了第一次到唐玥的小套间吃晚餐,桌子上那一张唐玥和一位中国女x_i,ng的照片。想到怀中瘦弱的小孩曾经历的一切,心脏像火烧一样灼痛起来。
唐玥无意识的握住男人的大手,继续轻声的回忆著:“妈妈一直狠漂亮,即使已经有个七岁的小孩,也一直是贫民窟的男人们眼里的女神;她从来没有要对不起爸爸,但是,对一个体弱多病的女人而言,想要保护丈夫唯一的血脉,她只能依附于可以保护她的男人——即使这个男人刚刚害死了她的丈夫——我的妈妈,她一直狠坚强。”
唐玥停了一下,好像是在回忆母亲,隔了一会儿,才又接著说:“高登对我们家的伤害,远远不止害死爸爸;当他用廉价的药品让妈妈的病拖成尿毒症以后……我才知道真正的地狱是什麼样的……妈妈走的那天,风狠大——芝加哥总是有风的,但那一天刮得特别厉害,呼呼的就好像谁在大声哭泣……我不知道他们将妈妈的尸体带到哪里去了,我躲在壁橱里哭,看到高登带著一个小姐姐回来,后来,我知道了那叫雏妓……那一天,我开始埋怨爸爸妈妈為什麼不带我一起离开;那一年,我九岁,我开始明白為什麼高登总是偷看我洗澡——”
“别说了!”亚瑟紧紧搂住唐玥,从后头将爱人深深抱紧,像是想要抱住那个无依无靠的九岁男孩。
唐玥咧开嘴无声的笑了一下,他轻轻摇头说:“让我说吧,过了今晚,我想把这些记忆统统忘掉。”
男人手上的力道没有放松,却也没有再开口阻止;他说过,要一辈子保护爱人,如果这些事情是宝贝一生的枷锁,那麼,他有责任去分担。
不满二十岁的男孩在最信任的人怀里,娓娓道来:“亚瑟,你看过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写的《洛丽塔》吗?我和里面的女主角有点像呢——因為亲生母亲死去,于是和继父一起生活——而且我们的继父,都是恋童癖的变态。那一天,下著大雨,我狠早就睡下了,高登回到家时已经醉的没有理智,他爬上我的床时,我只记得铺天盖地的酒味……他狠高狠壮,我推不开他,我记得他打了我好几拳,我的嘴角裂开了,肚子里也受了伤,大口大口的吐出血来;不知是他的皮带扣还是什麼的,在我的腿上划了一道狠长的口子……虽然狠痛,可是幸亏如此,我一直能够保持清醒,所以在他想要对我……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脖子上扯下妈妈给我的十字架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