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随风向来喜欢独处,也不与他们搭话,他略略看了看横拦在众人前面的树林,然后伏于赵云齐耳边,轻轻将方位说于对方知晓。
赵云齐立即动身,他虽然不知道原随风所中之毒有多么厉害,但也明白他的小原这回生的病麻烦,所以立刻便依言而行。
那些徘徊在拜月教山门的求医者见了,也便紧紧跟随而来。
原随风也不阻止,默然指挥赵云齐前行,在树林里跳跃穿行,不到半个时辰便走过那遍不大的林子。
“呼,这位公子真是了不起,我夫妇二人在此盘恒数日,根本无法踏近此阵一步,想不到公子只看一眼也便……”
“上山。”原随风冷冷打断那位扶着妻子的男人,根本不看对方一眼,低头对赵云齐吩咐。
男子一怔,温和的脸上露出几抹尴尬的笑容,也揽着他的妻子向拜月教总坛掠去。
赵云齐的功力远胜这些江湖人,不到一刻便来到山顶。
他二人刚刚瞧见一座由山石磊切而成的j-i,ng致小屋,突然眼前人影晃动,一人已来到他们身边。
“哟,又是你们啊?”原随风听着来人这声音熟悉,抬眼望去,正是前些日子在饭馆遇上的那名给赵云齐r_ou_包的苗族少年。
“冬子!”赵云齐再次见到他这位朋友,当然非常开心,如果不是顾着背上的原随风,他定会跃上前抱着人家欢跳。
“哈哈,上次我还没有来得急问你名字呐。”冬子笑吟吟的抬手拍拍赵云齐的脑袋,他看似年纪小小,动作却极为老成有如赵云齐的长辈一般。
原随风觉察到这一点,当下满心不高兴,冷冷地瞪了冬子一眼,此时他对一切把赵云齐当孩子般看待的人都心生不快。
“哟,你这小子怎么中了这么厉害的毒还是那样横!”从屋里走出的红衣少女见状,不由出言讥讽。
“冬子,我叫赵云齐哦,他是小原。”赵云齐报完家门,立刻直盯着冬子问道:“冬子你知道大夫在哪儿吗?小原说让我来这里找给他治病的人呐。”
“唉?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虽然我很喜欢你,不过规矩就是规矩。”冬子为难地看看赵云齐:“大个子,如果你可以完成我要你做的事,我就立即给你朋友治病。”
“好呐,原来冬子你就是大夫啊?你快说,是什么事?”赵云齐满心欢喜,立刻点头答应。
而这时向拜月教主求医的人群也陆续抵达,冬子回身盯了原随风一眼,他身边的红衣女冰儿却笑道:“你还有些运气,竟然可以挨到现在。”
原随风默不做声,心中却知他中的毒应该相当麻烦,若不是赵云齐的功力撑着,他可能早就步入死亡。
“淡教主,请您一定要治好我妻子的病!不管您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那位带妻求医的男子对着冬子诚然拜道。
“淡教主,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我们的父亲,您要什么样的诊金,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神兵利器,我们都会想办法为您寻来!”
“淡教主……”
“淡教主……”
原随风见到这伙江湖人对着冬子这般小心翼翼地说话,禁不住却奇了:“你是拜月教主?”
“算是吧,反正这里除了我老婆,没人敢命令我。”冬子笑眯眯地用小手指掏着耳朵,扭身对他身边的冰儿挤眉弄眼地说道。
原随风这回却真正地吃了一惊,如果江湖传闻无误,拜月教主理应年近五旬,怎么这名叫冬子的少年看上去不到双十年华?
“看什么看?给我过去乖乖和他们站成一排。”冬子哪有不知道原随风在想什么,不禁瞪了发呆的病人一眼,命令赵云齐与那些求医人并肩而立。
“这个老妖怪!”原随风不由在口里嘀咕一句。
所幸,淡冬与冰儿面前早已围满了人,更有无数奇珍异宝,一时间人群献媚,吵吵嚷嚷,他也没注意原随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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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随风冷眼旁观,在满堆的诊金中看见两朵由白玉雕成、相互纠葛在一块、手掌般大小的莲花。
就这一朵玉莲的花瓣亦近百片,两朵相映而依愈发j-i,ng致,尤其被阳光一照,薄如蝉翼的花瓣更显晶莹剔透,让人见之便觉爱不释手。
原随风当然是识货之人,他知道先不论这玉器乃罕世奇珍,单凭工匠这手活路,就算此莲玉制粗糙,也可算相当难得的佳品。
反观这堆宝物之中另一把深黑长剑,暗光森然,虽然其形简陋但靠近便觉一股凉意,由献宝之人拿在手中动也不动,待那人掐下一根发丝抛掷其上,竟然无声立断。当真可谓吹毛断发的一柄神兵利器。
如此诱人的诊金摆放在这里,如果定力不好之人见了,只怕也会难免头晕眼花,口舌干燥。
那拜月教主淡冬却只笑嘻嘻地逐个儿将它们摸了个遍,似乎极其喜爱的模样,看得求医者无不大喜。
但原随风却看得出这位古怪的淡冬眼里,实则并没有热切的光芒,只是见著那夥人没口子的讨好,似乎著实受用。
“你给我正经一点,快些打发了。”
一边的冰儿扯过淡冬的耳朵,娇声斥道。
“唉,我也很想要这些宝物呢。”淡冬呼痛从他妻子手里挣脱,最终在舞动那枚黑剑之後才满脸默然地抬眼对那夥人开口说道:“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既然我的祖宗定了,我便要遵守。”
“不知淡教主如何才肯医治?”
人群中早有人急不可耐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