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四周对于比试项目的决定权,正争得不可开交的众人,邬仲伊不得不认为此刻的自己实属幸运,只是,这一刻,终于确定,这份幸运来自于对方绝对能战胜她的自信把握,倾刻间,身体中那股好胜因子蠢蠢欲动起来。
敛眉低笑,若不是度风严那一脸瞧不起人的模样,邬仲伊还真忘了自己有手看家本事:“既然度公子如此谦让,那在下也就不客气了!”大步走向相天凌所在处,在道出比试项目前略顿,一一扫过颜骆韶、黄衫女子、相如凝与度风严,徐徐开口,“背诵佛经!”清晰的字语在大殿中如同投下一颗巨石般掀起一片喧哗,而后又刹那归于宁静。
望着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邬仲伊继续言道:“为免公平公正,就由公主殿下选出两人都未曾读过的佛经,给予在下与度公子半个时辰,到时看谁能一字不漏的背下,若是两人都准确无误,便看何人背得多,度公子意下如何?”
“没问题!”双手负背,度风严轻轻一笑。
“有趣!邬老板想的真是妙招!哈哈哈……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想出如此有趣的比试项目,那这选驸马之事一定会变得异常有趣,众爱卿们,你们说是不是?”越王神彩奕奕地凝望殿下两人,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笑意,似乎很满意邬仲伊所提出的比试。
只是听闻此语的相如凝却难得不着痕迹地微微拧眉,颜骆韶更是眼神幽暗地望着一脸浅笑的邬仲伊,难道没人告诉她,度风严的记忆力之强可是在越国出了名的?
“凝儿!赐经书之名吧!想必邬老板与右相长子度风严早已等不及了!”越王转望自己爱女慈声吩咐,似乎对于这场比试抱着极大兴趣。
右相长子?震惊,邬仲伊蹙眉凝望站立不远处的度风严,再转首予颜骆韶,希望寻求证实,眉间抹上无奈,她怎么运气如此之好,第一场便与久闻盛名的右相长子狭路相逢?
思索片刻,相如凝眼中流转些许犹豫,最后轻语:“那凝儿就选《三藏》之一的《阿毗达磨藏》,邬老板与度公子可有意见?”
《阿毗达磨藏》?那是什么?邬仲伊满肚子疑问,最后也不堪其扰,由胸口呼出丝丝浊气,管它是什么,反正背下来准没错。
“请问公主殿下,需要所背的经文是属于《阿毗达磨藏》中的哪部书作?”度风严笑问不远处身姿极为妩媚妖娆女子,看似风度翩翩,却在见到相如凝神色上的惊诧后闪过狡诈笑靥。
他知道!抿唇,藏于袖下的手紧紧握拳,身体竟止不住泄出轻颤,定下心,略顿:“不如……”
“不如按序而来。”邬仲伊抢先出声,她不想再纠结于这种无聊问题,更何况,对方就此一问明显意图不轨,看那之前骄傲得像孔雀般的相如凝,此时又显微黯和眼神就知是怎么回事。
“呵~有何不可?”微笑以对,度风严颔首对上对方稍显不耐之色,眼里的笑意更显浓重。
待两人接过太监手里犹如巨石般沉重的书册后返回席位,并在一柱香点燃之时同时打开……
只是邬仲伊并不急于阅览,偏首当望住正把目光投向沃隆越的颜骆韶时,撇动唇角,握住手边酒盅,刚想为其注满,不想却有人早一步为她斟上:“大哥难道想放弃不成?”
柔柔问语传进耳里,使邬仲伊轻展笑颜:“怎么可能?公主殿下可说了,若这场比试输了,明日你便要进宫侍候那老家伙。”以耳语之音诉说,却也令一旁的颜骆韶听了个真切。
酒水满溢,抬首对上相如凝犹显焦躁的媚惑之颜,思绪微沉:“放心!明日,你肯定进不了宫。”一口饮尽纯色酒液,握住酒杯,下一刻聚精会神地翻阅起书册。
而在邬仲伊全然不知的情况下,颜骆韶才把目光转至一旁之人,她从未见过对方如此认真模样,似乎在记忆中,这人一直都是耍泼的无赖样,总是喜欢胡言乱语,要求甚多,偶尔的小聪明虽为其带来帮助,可她心里明白那些只不过是她无意识下的话语,可今日……她竟先后为了黄衫女子与相如凝如此‘拼命’,如果有一天,当她遇上麻烦与危险,她是否也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