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不信任玉儿对他的感情, 只是对自己没有那么多自信。梁王j-i,ng通琴棋书画,是举国皆知的才子,而他能引以为豪的唯有兵法策咯一途,却根本就不能博得梁王欢心。
若是其他人辱骂于他,他自当还口,可面对上官云飞,他只能缄默不语。这是出于愧疚而自责的心理。
“上官云飞?哈哈……”少年笑了起来,面容扭曲的有些难看,“我早已不是上官云飞了。”他大跨步走近神情冷漠的上官玉,边笑边说道,“我道你当初为何会如此狠心,原来是嫌我们父子二人挡了你的姻缘。梁王啊梁王,你可真是大燕皇族的耻辱!”
他的表情中充满了鄙夷不屑,化身成了一个卫道士,开始当众讨伐起上官玉。
“五年前,薛仕茂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梁王你又送兵器,又送珍宝,当真是十分大方。后来薛仕茂出征,你便举梁王府之力支援南征军,纵使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可谓是情深义重。可怜薛仕茂,还以为是他自己困住了你,没想到是你步步为营,让他落在了你j-i,ng心布置的陷阱里。你的不良居心隐藏的可真好。”上官云飞的话语如同利箭,等着穿透上官云的心坎,让他悲痛,让他生不如死。
五年了,他的生身之父,竟真的对他不管不顾。
被赶出梁王府后,褚家最初爽快的接纳了他,因为他们都认为梁王是在气头上,不可能将亲子弃之不顾,他的想法已是如此,所以并无焦急之心。安静了几日后,便泰然自若地带着在褚家结交的一众朋友到醉香楼吃吃喝喝。在用完饭后也是自然而然的起身离开,没想到掌柜却对他冷嘲热讽。又因他没有银两支付饭钱,让醉香楼的伙计们把他打得半死。
当时,梁王就坐在雅座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被人打。
那时,他第一次有了心慌的感觉。他顶着蓬松的乱发,拖着受伤的身体,眼中都闪着泪光,求助的望向他的父王,但坐上那人不为所动,冷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后,把头转了过去,仿佛与他并不相识。
人都道舐犊情深,虎毒不食子,但梁王的心,比石头还硬!
此后,褚家彻底明白了上官玉的决绝。为了不得罪于梁王,他们不顾亲情,把父亲和他一同赶出了家门。
那日幸得谢君心收留,不然他们当天就要流落街头了。
“你说我对君心哥哥太好,因而同我断绝了父子关系,如今看来根本就是借口。”上官云飞的头颈微微一斜,凑到了上官云的耳边,嘴角边荡漾着轻蔑的笑容,“梁王,你的这招棋可真是高明。”
上官玉偏头注视着他良久。上官云飞不知为何突然期待起来,心中紧张不已。他已许久不曾得到别人的关注了。
“听闻你如今是寄人篱下。”上官玉唇瓣掀了掀,扫了扫少年身上的衣服,嗤笑了一声道,“看来,日子过得很是艰辛。你心心念念的君心哥哥待你并不如何啊。”
他的目光在上官云飞和谢君心两人身上逡巡了一圈,摇了摇头,“果真是主人和吃白饭的区别很大。人家披金戴玉,衣锦华服,而你则可怜的多了。身上这件长袍都不知经过几人了,竟这般破旧。”
“君心哥哥待我极好!不像你,为了薛仕茂抛妻弃子!”上官云飞急躁反驳,唇齿都在打颤,因为对方说出了事实。自打他不再是梁王府的小公子,谢君心待他便一落千丈。但他身无长物,父亲又俸禄微薄,他们只能依赖于谢君心过活。
他望着上官玉的嘲讽的笑容,只觉得喉咙发痒,暴喝一声道,“你这个贱人!闭嘴!”
上官玉脸色骤然一冷,吓了上官云飞一大跳。不,这不是他想说的话。他其实是想和父王和好的。那样梁王府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我,我不是……”他只是恨父王把一切都交给薛仕茂,他恨的是薛仕茂,并不是真的想辱骂父王的!
“放肆。”上官玉的嗓音极为冰冷,他扭转身子,望向正在看好戏的皇帝,冷声问道,“皇上,此人一无功名在身,二非皇亲国戚,是如何混到接风宴中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