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的心疼、无奈,还有些许委屈让石辰珩猛的觉出了心疼,细向赵幼安看去,在她的颈间看到了些许淤青,虽她掩饰得好,但还是让辰珩瞧了去。正想站起来问问这是怎么了,王玮却向这边走了过来,辰珩不得不撑着扶手坐了下去,公主转身的瞬间,辰珩听见了一声若有若无的相约,公主让她在三日后去淮阳王府。
石皓弈到底哪去了呢,他虽是知晓辰珩的身世后大受打击,可也不至于在老爷子去了后面也不露一个,可能性只有一个,他又受打击了。确实,这打击还不小,李蓦然在他来找麻烦的时候告诉他,他是契丹人,还是个契丹小王爷,摆了两面镜子让他脱去上衣,然后石皓弈就看见了自己背上的那只狼头,凶狠而妖异的盯着他。李蓦然告诉他,当年他爹造反失败,被契丹皇帝五马分尸,原本他也是逃不过的,但脱脱宰相看在两家世代交好的份上着实不忍心看他全家被灭,偷偷将他救了出来,仆人带着他经太原逃往西夏想往波斯而去时被宋军当奸细杀死,他沦为孤儿,被太原的乞丐收养。
这些听起来有点扯,可李蓦然竟然知道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背后图纹,又拿出了他爹当年亲手所书求脱脱宰相救他的契丹文书,他是信,还是不信?就这样,纠结得痛苦,整个人被酒给醉得不知东南西北,老爷子去了一天一夜,他也就在李蓦然的床上醉睡了这么久。他是契丹人,李蓦然说,西夏和契丹与大宋本就不为一家,各自在大宋这块肥地上为家里挣点什么回去也是理所应当的,不用再为什么理由,只因各自的身份就有理由这么做,更何况,李蓦然问他想不想回契丹为他爹报仇,如果想,就得先在大宋这边把自己的势力建起来,她说她能帮他。石家养育他这么些年,他对石辰珩又暗存心思这么些年,如今都要破碎了,他这一天一夜没回石府,就再也回不去了,辰珩,竟然是女子!依旧难以接受,散,就散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把昨天的补上,于是两更。。。
然后我突然发现我把公主的辈份搞混了,她比辰珩和赵仲针都长一辈,和石从简是一辈的,懒得改了,大家跟我一起催眠自己:是皇姑不是皇姐,那是个姑字,姑姑姑姑姑。。。
15
15、微涩...
仁宗说给石老相公风光大藏并不是一句空话,老相公出殡的那天,整个汴京都被漫天的纷扬的冥纸遮日,送藏的队伍见头见不着尾,辰珩的腿还是走不利索,不得不靠角徵羽扶住,这相扶相持的一幕看得人们多少有些感概。老爷子这场丧事办下来,石府的人都有些精力不支,特别是石辰珩,她腿不利索了,脑子又开始发热了,早晨把老爷子送上山后,整个下午都躺在那用热毛巾敷在额头上养神。仁宗让赵仲针送来的圣旨成了辰珩在这个下午用发热的脑子想来想去的事儿,唯一的事儿。
仁宗让她去干嘛呢,给了她两个选择,一是让她去跟一个叫李仲昌的人去治理黄河,二是,让她去江南督管漕运,为战时各地及时筹备粮草,两个事都不是好差事。先从第一件说起,李仲昌提出的六塔河计划她听过,并不是说这个李仲昌多么有名,而且抨击李仲昌的这个人太有名了,欧阳修,时任翰林学士的欧阳修把这个六塔河加宽挖深来容纳黄河泛滥洪水的提议批得体无完肤,一条40步宽的河流能有多大容水量?想让它来给黄河减水,这太扯了,到时容积不够,水往倒流,上游必溃。
欧阳修自己提出派大臣下黄河下游,把黄河入海段修通,水往东流,渠成自畅,这才对嘛,可天下都期盼的这个提议却被否了,怎么被否的,为何被否辰珩不想去想,官场上的事她本就不太感兴趣,可现在要她跟着李仲昌去挖六塔河,她不去。可去扬州地界督漕运,这就更不是个好差事了,扬州漕运这块杂得很,安逸时国家指着这里的税赋,战时官兵时指着这里的粮草,平日里还有那些贼眉鼠眼目光精露的老爷们指着这里的油水,她一啥本事也没有人的去搀和漕运,这不找死么?她石辰珩本就不是胸怀大志之人,她只是一披着儿郎皮的小女儿,她只想过她的安逸日子,可皇上把这圣旨送来了,还特许的让她选,她要不选一样,那,也是找死。
越想越头晕,晕得脑门的汗豆大一滴滴的往下掉,热毛巾换了一块又一块,天黑了,她突然想起了赵幼安,公主说过让她今晚去淮阳王府,站不稳还晕乎,可一想起赵幼安那天脖颈上的淤青,去,得去。对映影招了招手,映影赶紧又拿了块热毛巾过来,辰珩摆摆手
[不要了,扶我回房换身衣服,我要出门。]
映影想问她都残成这样了还想去哪,还没等问出来,辰珩扶着额头难受的晃了一阵,像在找人一般,末了看向映影
[角...少夫人哪去了?]
这话问得映影感概啊,小两口成亲这大半年的时日,头一回听石辰珩这么问,终于开始在乎自个娘子的行踪了,这是好事,更好的事就是,角徵羽今儿很乖,这些天也累着她了,她现正在房里熟睡。
映影把辰珩扶进房里后就走了,辰珩换衣更鞋这些事她从没插过手,老太太吩咐的,不让她帮辰珩,说是怕这少爷懒得没救了。辰珩晕乎乎的对在床上看去,角徵羽嘴角微微往上扬着,睡得正恬美,看了一会收回目光开始毛手毛脚的翻箱倒柜,角徵羽要在这声响下还不醒就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