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们尸骨无存！”一个人愤怒的质问他，糟乱的发下一双无神的眼都因为怒火有了点光彩。

“你就是个魔鬼！比瘟疫还要可怕的魔鬼！”

斑没有解释。他怎么可能告诉那些人，是为了防止更大的传染发生。只是见惯了太过的生离死别，这样做才是最好的。因为这些人，迟早都会变成一捧灰。

好像为自己一直待在这里找到了其他的原因。不仅是因为这个一直跟着他的孩子，更为了这些人。为了不让他们在痛苦的死去后再曝尸荒野。

糟糕的事看多了，心情总是很沉重。斑本就很少笑，现在就更是笑不出来了。好像，也没什么值得让他露出笑容的事。

孩子感受到背后的滚烫的热度，好奇的想要扭头过去看，被斑捏住肩让他不能转身。

“大人？”孩子不懂，宽大的衣服下是瘦骨嶙峋的身体。

他还小，但他也快不行了。跟千手柱间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也绝对不算短，耳濡目染的学了些医术的皮毛。他看过孩子身上的伤，无法结痂的伤口不停的溢出脓血，只能靠一些草药和他的查克拉来勉强压制，但也快到极限了。

看着孩子还天真纯洁的脸，他无法想象孩子变成一副枯骨是什么样子。本来以为已经没什么能牵动他的心了，但现在，依然能够感到伤感。

他和柱间所努力的，就是为了给后代创造一个好的环境，能够让他们快乐的成长。而现在，跟眼前的这个孩子一样，还有许多的孩子依然受到死亡的威胁，在还没有成年前就死去。

这个世界，太假了。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想法，斑觉得很可笑。既然这里是假的，那哪里才是真？

他的脸色变换不定，孩子仰着头看着他，很乖巧的没有再问什么。

死神没有从这个镇上走开，每天还是不停的有病入膏肓的人死去。这和死于战争相比，究竟哪个比较幸运？又或者两个都不幸。

斑选择留在这个镇上的第二十五天，那个当初拉住他衣角祈求他留下的孩子也终于无法再向斑展开他的笑脸。孩子已经病的很严重了，一天清醒的时候没多久，醒了就用为数不多的力气向斑讲自己以前的趣事。

斑没有阻止他，因为他知道，这个乖巧的孩子明白他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大人，我还不知道大人名字呢……”孩子说完，就笑着去了。斑用清水替孩子洗净了脸，整理了衣物，然后离开了这个简陋的房子。

斑去的方向是这个小镇与外界的通路，他每走过一处，周围的建筑都自动燃烧起来。

这里也终将化成灰烬。

他看着远方，出现了一排人影。

“你来晚了。”斑淡淡道，并没有停下脚步。

“你毁了这里？”千手扉间喘着粗气，从接到消息到到达这里，他率领的小队整整赶了四天的路。

“这都你们造成的。”一只手挡住了他的去路，斑撇了扉间一眼，“放手。”

火光冲天，火势大的让扉间觉得就算现在灭了火也一定什么都没剩下。“大哥他们已经研发出第一批药了，可以救他们。”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扒开斑的心看看是怎么长的，居然会这么冷漠，视人命如草芥。

“他们都死了。”斑说的很平静，连眼都没眨一下。

“可你也不能把这全烧了。”扉间提高了音调，紧握着拳竭力压抑自己不要一拳招呼到斑的脸上。

擅长火遁的宇智波，最常与他们相伴的就是火，很多次扉间看见斑时，都是在火光的映衬下。

“不烧了，又能留下些什么？”斑反问。

扉间一下怔住了。是呢，留下些什么？悲伤？这个镇上没有剩下一人，能有什么人会为他们伤心。

“我想问你。”斑突然出声，转过头来看着扉间。这是他第一次正视扉间的脸，长的和柱间有几分相似，绯红的双眸与柱间的黑眸不同。“人死后，能留下什么？”

又是这个问题。就算是在很多领域都有涉猎的扉间一时也想不到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哼，果然你也不知道。”等不到答案，斑笑了一下。但看他眼神，与其说是在笑更像是在哭。眼神灰暗的仿佛是终于认识到一件事实一样的绝望。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他说完，无法抑制的弯下腰开始咳嗽。一声一声，痛苦的跟要将自己的心肺也要咳出啦一样。

“喂，你怎么了？”扉间一惊，抬手覆上斑的背一遍一遍的向下顺气。也许这个动作不能减少斑的痛苦，但这样至少能让他心理上好受点。

哪知，剧烈的咳嗽还没完，斑突然吐出一大口血。暗红色的，刺伤了扉间的眼。

“走开，不要你管。”斑要推开扉间，可没想到眼前就是一阵昏暗，意识就此中断。

宇智波斑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倒在扉间的怀里昏了过去。

“扉间大人！”这种突发状况直接吓到了一起来的部下。

我。我。冷静的扉间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了慌乱。宇智波斑你给我快起来，不是最讨厌的就是我嘛，这么倒我身上算什么话。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一大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话……没错，终于要开始刷扉斑线了_(:зゝ∠)_

☆、第二十二章

就这样昏过去实在不是他的作风，可是超负荷工作的身体终于提出罢工了。即使他的意识再怎么清醒，他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