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遍寻开封,历时一月寻到其踪,杀之灭口。可惜玉鼠并不在她身上,又复回其舍查找,巧遇展昭盘问卖货郎,可惜听不真确,便在展昭走后至其家中,方知玉鼠已卖到白玉堂手中,更将三口尽杀,弃尸井中。”
他缓缓道出种种杀人经过,神色亦是恍然。
包拯又问:“那齐寿府上三十二口又是何人所杀?”
“乃是我教长老所为。天书教中人见教主一直未归,遂遣护法长老来寻。长老至齐寿府中,窃闻其因酒醉与小妾道出杀死教主一事,怒而诛其族。”
“那此人现在何处?”
“死了。”唐文逸淡淡看着包拯,神色哀伤,“因他已发现大哥与西夏王爷之事,遂要清理门户,却被大哥所杀。弃尸于东门外城郊野林。”
“张龙赵虎,速到东门城郊野林寻找长老尸身,待一切证物齐备,再行定罪!”
“遵命!”张龙赵虎出班领命。
“犯人还押大牢!退堂!!”
16
开封府的牢狱,关的皆是恶贯满刑之徒。
白玉堂并不是第一次来这开封府大牢。
今日,他探的是朋友。
唐文逸一身囚衣,依坐牢内,听到脚步声,嘴角不禁浮起一抹轻笑。
“白兄,是你么?”
“不错。正是白某。”
白玉堂站在牢外,看到牢内之人披枷戴锁,躺亦不能,头发有些散乱,j-i,ng神却是不错。
“开锁。”
牢头不禁为难,这里面关的可是杀人重犯,且武功高强,之前更杀伤十数兄弟,若非他莫名其妙地束手就擒,恐怕连展大人也难将他擒获归案。他抬头看向跟在白玉堂身后而来的展昭。
展昭亦是有些犹豫,但还是稍稍点头。
牢头见他应允,便打开牢锁,放了白玉堂入内。
“白兄,”唐文逸对他的到来似乎毫不意外,“老站着也不嫌累么?”
“……”
白玉堂凝视眼前此人。
依旧是那个温文儒雅,初见之时好管闲事,相识之后把臂同游的好朋知己,怎也难教他相信,一直以来的所有皆是一个骗局。
唐文逸似乎看穿他心中所郁,笑道:“可是心有疑窦,要向唐某问个明白?”
“是的。”
“但问无妨。”
白衣一扬,白玉堂亦不顾牢地肮脏,盘膝坐下,直视那唐文逸。
“白某仍是不信你身宿二魂之说。唐兄,若你是想替兄长顶罪,白某绝不会答应!!”
唐文逸闻言亦是一愣,他本道白玉堂知悉此事,以他x_i,ng烈如火的x_i,ng子,只怕立下就要割袍断义。怎料他此刻,不仅并未责呵,竟仍是相信他乃纯良之人。
“呵呵……”
唐文逸笑得阔达,手脚镣链虽叮当作响,闻在耳中却仿如乐奏。
有此挚友,虽死何憾。
“不。白兄猜错了。人确实是我杀的。”
“可……当r,i你明明与我共饮一夜!”
唐文逸缓缓摇头,道:“闯开封府那夜,我与你确实彻夜饮酒不曾稍离。但之后那夜,你与展昭闹翻借酒消愁,很快便醉了。将你送回客栈,大哥便将我斥退,到溪边小居追杀那太监之母。”
白玉堂惊愕,但仍是不肯随信:“可那日唐文风点我x,ue道,要杀我之时,我明明听到有另一人来的脚步!还有当日他在你房中偷袭于我,也是你出手相救!!”
“那夜来的是护法长老,他这一来,让大哥多少有了忌畏,我才能压下大哥杀人心念。至于那日他偷袭你,黑灯瞎火,你根本看不到来者何人,便以为是我。其实那人也是护法长老,他当时已获知大哥与李继安的私下勾当,便要清理门户……”
他娓娓道来,字句砸在重点之处,将疑团悉数解开。
但同时,亦是毫不隐瞒地将种种恶行公诸于世。
唐文逸坦然面对白玉堂,等待那雷霆一怒,若他此时要出手将己击毙,他亦无怨无悔,甘而殆之。
白玉堂听完他所述一切,却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清澈的眸子直视唐文逸。
片刻之后,才说出一句。
“白某并非想问这些。”
“难道白兄尚有不明之处?”
“有。”仍是平静无波的话音,仿佛适才唐文逸所供述的一切皆是友间闲话,“你我相识,可否是你刻意安排?”
唐文逸不禁失笑:“自然不可能。唐某纵晓通天神算,也断不可能猜到在后巷跟一野猫儿吵架的人便是江湖有名的锦毛鼠。”
“这不了咯!”紧凝的脸色骤绽出灿烂笑意,二人之间,又回到那个对饮狂歌,谈笑风生的夜晚,“你我相交之谊,与你所做之事何干?”
“白兄,我——”
唐文逸不禁两眼润s-hi。
“唐兄,”白玉堂止他说话,“你虽说是自己杀人,但实际上乃是那唐文风所杀,与你毫不相干!你也有阻止的意念,事后也诚实招供,我想包大人定会酌情处理。只可惜你出狱之后恐怕已是鹤发老头,不及如今潇洒了!哈哈……”
唐文逸感染了他那份情谊,呵呵笑道:“若唐某是鹤发老头,我看白兄也已老态龙钟,莫说潇洒,怕是连r_ou_都啃不动了!”
“纵是啃不动,但酒还喝得!”
白玉堂豪气干云,仿佛面前就放了十坛陈年大曲一般,拍膝大笑:“便是要干上十坛,白玉堂亦当奉陪到底!哈哈……”
“一醉方休!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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