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刚跟男朋友分手。”舒琴做了个鬼脸,“不提了,吃粥。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惨呢,当初跟你分手的时候,我也没觉得有这么惨淡。可能是年纪大了,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盛方庭没有说话,在美国的事情,他不提,舒琴也不提,过去就是过去。回国后,他特意跳槽到她工作的公司。两个人就像是陌路人,实质上也几乎是陌路人。
有时候爱情本身,不是想坚持就可以坚持的。他终于回到中国,她却提出分手。她家庭反对最激烈的时候,她都没有提过分手,他并不明白为什么。她说:“你不懂吗?我不想等下去了。你这个人,太爱自己,我即使为你牺牲一辈子,你也不见得会把我放在心上。我早就想明白了,你为什么让我和聂宇晟做朋友,因为你想通过我,更加了解你所在意的一些东西。你连我都能利用,你怎么可能真心爱我?”
她心中一清二楚,所以不肯走近,亦不肯远离。而他呢,只是旁观,所以看得更加清楚。他说分不分手没有关系,但是希望她可以帮助自己做一些事情。
她终究是爱他的,所以才肯答应吧。
现在夜半时分,对着一砂锅的鲜粥,两个人都懒得掉花枪,说来说去,也是几件闲事而已。倒是舒琴主动提起来几桩公事,盛方庭说:“大半夜的,能不谈工作吧?”
谈别的,亦没有什么可谈。舒琴不想对他提到太多聂宇晟,盛方庭也不提。
舒琴突然问:“为什么?”
盛方庭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什么为什么?”
“当初为什么非得让我跟他做朋友?”
“你们本来就是朋友,不是吗?”
“你为什么对东远那么有兴趣,时时刻刻都在收集东远的信息?”
“我有野心,你也知道。我需要机会,而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
舒琴凝视着他,质问:“你不能对我说实话吗?”
“我本来就对你说的是实话。”盛方庭说,“我想在快消行业中,做到核心的职位。但快消业很多是家族企业,如果不是知己知彼,我是绝对没办法做到高位的。我对东远有兴趣,是因为东远的情况很特殊。聂宇晟不愿意接手东远,聂东远就会找职业经理人来分担大部分工作,我希望进入东远的核心,在东远会比在其他任何一家公司,都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舒琴说:“这很难说服我。”
“你要是不愿意相信,也就算了。”盛方庭说,“我是对东远有点心结,所以激起了征服欲。”
舒琴见他目光一闪,正是自己最最熟悉的样子。他对任何事物志在必得,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子,她倒是半信半疑了。
“你对东远有什么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