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心中一时百味杂陈,落到她身上的目光也添了几分复杂难辨。
下意识便张嘴含着苏沁琬送到嘴边的糖,视线紧紧锁着唇边笑意不断的娇人儿,突然探出手去搂着她坐到腿上,伏到她耳畔低声问,“小狐狸可是想家了?”
苏沁琬脸上笑意一凝,垂下头去一言不发。
赵弘佑也不恼,将口中的糖咽了下去后,轻抬着她的下颌,强迫她对上自己,目光不放过她脸上一分一毫的表情。半晌之后,见那双明亮灵动的杏眸渐渐浮出了水气,终忍不住叹息一声,怜惜地亲在她的眼皮上。
苏沁琬趁机搂着他的腰,埋入他的怀中,闷闷地道,“臣妾知道,皇宫如今便是臣妾的家,可是、可是臣妾……”
听怀中人说着说着便带了哭音,赵弘佑怜惜地亲在她发顶上,声音低沉,“朕明白……”
感觉怀中的身子有微微的颤抖,他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苏沁琬渐渐平静下来,他才低低地问,“小狐狸,给朕说说往日在家中之事可好?”
苏沁琬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对上他那温柔又含着无尽怜爱的眼眸,心中又酸又暖,伸出手去揽着他的脖颈,伏在他肩窝处轻声道,“臣妾是家中独女,娘亲生臣妾时损了身子,大夫说日后在子嗣上许是要艰难些。据说有不少与爹爹交好之人都劝他再纳房妾室延绵子嗣,可爹爹始终不肯,就这样一直守着娘亲。”
在赵弘佑颈边蹭了蹭,她继续道,“爹爹待臣妾很好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娘亲总说他再这般下去定会将臣妾惯坏的,可爹爹却说,心中宝掌上珠,自然得疼着护着……”
赵弘佑心中一紧,心中宝掌上珠么?正叹息间,又听苏沁琬低低地道,“皇上许是不知,臣妾的小名‘宝珠’,便是这般来的。”
宝珠……赵弘佑有几分怔愣,良久,才微微侧过脸去在她脸上亲了亲,“然后呢?”
“娘亲嫌臣妾性子跳脱,要教臣妾学着刺绣敛敛性子,可臣妾不喜欢,跑到爹爹处给他看被针戳的小指头,爹爹就心疼得再不许臣妾学了,为着此,娘亲还气得将他赶到书房睡了几日。”说到这里,苏沁琬便不由得想到爹爹那可怜兮兮的表情,眉眼弯弯。
赵弘佑也不自觉地勾起了笑容,仿佛可以看到粉雕玉琢般的小姑娘娇气地伸出胖乎乎的小指头,窝在爹爹怀中眼泪汪汪地哭诉刺绣的辛苦。
“后来,爹爹便亲自教臣妾练字,可臣妾总是趁他不注意往他脸上画胡子,作画也是如此,爹爹无法,又不舍得骂臣妾,干脆将这些扔到一边,每日得了空便抱着臣妾到处玩耍,上山捉鸟、河边钓鱼、泛舟池上……许多好玩之事都是爹爹带着臣妾去的,娘亲为此气了好久……”苏沁琬笑得更开心了,莫怪娘亲总是说自己的贪玩淘气定是有根源的,照她看来,这根源出在爹爹身上。
赵弘佑也不禁被她的情绪感染,笑容渐深,又听苏沁琬神神秘秘地道,“爹爹还偷偷瞒着娘亲带着臣妾烤鱼吃,皇上不知道,爹爹烤的鱼可好吃了!”
赵弘佑轻笑一声,倒是想不到那位苏总督居然还是个童心未泯之人,带着小女儿捉鸟、钓鱼、泛舟,一件又一件。他完全可以想像苏夫人对这对父女会有多头疼。
“只可惜,后来爹爹病了,不久便离开了臣妾与娘亲。娘亲……也不在了,卢嬷嬷和管家伯伯便带着臣妾上京投奔舅舅。”说到此处,原来欢欢喜喜的声音一下便消沉了下去,细细一听竟也似含着呜咽。
赵弘佑将她抱得更紧,不断地在她发上、脸上亲着,喃喃地安慰道,“如今你有朕了……”
☆、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