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从高速路上飞奔,从铁州城区开过。
从高速路上可以看见铁州城内的高楼。高楼足有十几幢,约莫在二十多层。在中午的暖阳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在岭西。除了岭西市。就数铁州的高楼最多。
以前在益杨开发区之时,在高速路口修了几幢楼,当时觉得挺不错,用现在的眼光来看,整个设计还是差了档次,预留空间不足,房屋密密麻麻。楼房外形不够讲究,没有预留空调位置,外阳台也朝着大街。如今一下益杨高速路口,满眼都是楼上晾晒的衣物,给人感觉很是凌乱。楼已建成,无法推倒重来,这让侯卫东深觉遗憾。
两辆小车驶离铁州以后,很快进入龙堂县新区。
龙堂县是距离铁州最近的县,与沙州的益杨县差不多,总体上来说。龙堂县的经济和城市建设略强于益杨,但是两个城丰没有级差,仍然在一个水平线上。
振农集团位于龙堂县新区,新区街道宽阔,绿化得很好,与其他新区相比。都存在路灯比行人多的现象。
到了一个人口和房屋相比集中的街道,晏春平回过头,问道:“秘书长,行程如何安排?”
“先到振农集团去看一看。”
得到指示。晏春平对驾驶员于飞几生“你稍停,我去问一问振农集团见一位中年人起几,、车开了过去,晏春平摇下玻璃寄,礼貌地问道:“请问。振农集团怎么走?”
中年人见到了两辆岭牌照的车,给了晏春平一个白眼,嘴里咕噜着道:“你们这些当官的,最好翻车。”
又问了一个中年人,仍然是如此态度。
晏春平很有些惊讶。对于飞跃道:“龙堂人的素质真低,连问路都没有回答。”
于飞跃指了指窗外,道:“前面有一个环卫工人。”
于飞跃是岭西交警,那日与侯卫东偶遇,便被借调到了省政府办公厅,成了侯卫东事实上的专职驾驶员。他与小车班其他司机不同,其他司机多是事业编制的工人,于飞跃则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身份。
用一位公务员来当驾驶员,这是侯卫东自己的想法。他是厚道之人,若是身边人跟随自己辛苦一场,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会过意不去。可是硬要违反规定将身边人事编转行编或者工人转干部,不仅难度大,而且说出去也不中听。
借用公务员来当驾驶员就是一个擦边球,如果于飞跃工作出色,提拔使用不费周折,如果于飞跃工作有问题,退回交警部门就行了,也不至于留在身边为难。
车停在环卫工人身旁,晏春平再次发问,这一次他学机灵了,道:“你好,我们来振农集团联系业务,请问振农集团怎么走?”
环卫工人听到了晏春平的问话,道:“振农集团,这一片都是振农集团,你们具体找那个地。”
晏春平道:“我们要到振农集团的大门。”
环卫工人顺手指了指,道:“有好几个大门,转弯是最大的门。”
大家将信将疑地转过不到二十米的转角,里面就有一个硕大的镰刀,在镰刀后面,振农集团四个大家闪闪发光。
看着这把大镰刀,侯卫东顿时想起了以前庆达集团小广场上昂天向上的挖机,心道:“人的成长轨迹会在头脑中打上深深的格印,看着这把大镰刀,就明白振农集团是什么企业。”
振农集团从外面看起来象一个企业,走进里面。仍然是一个企业。但是,这个企业和改革所追求的现代企业并不相同,就算没有深入了解这个企业,站在振农集团大门朝里望,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是一个社会,而并非一个企业。
晏春平带着车去找宾馆,侯卫东和吴波两人随意逛着。
振农集团里面就如国企老企业,里面有厂房、街心花园、有小学,还有振农医院。老人和小孩子悠闲在路边和花园中玩耍,穿着工作服的行人不时从五人身前走过。
侯卫东对吴波道:“从第一感官来看,振农企业是什么样的一个企业?”
吴波在办公室里接触了振农集团不少材料,纸上的来终觉浅,此时站在振农集团的街道上,他脑子里的数据变得立体起来。他想了想,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道:“振农集团是为当地老百姓做了好事,但是,非法吸储就是非法吸储,他违法了。”
听了吴波一成不变的回答,侯卫东对他的看法反而有些变化,他坚持的是自己的观点。很有学者的气质,比很多没有任何原则只看上司表情的官员要可爱得多。
基于此,侯卫东没有将自己的意识强加给他,只道:“这两天,我们就沉下心来。在这里住两天。”
两人慢慢逛着。也来到了振农宾馆,晏春平办好了房间登记,在招待所登记处张望着。
进了房间。侯卫东真的有时光倒流之感,这个宾馆简朴而干净,厚重木质衣柜,实木的桌子,与以前的沙州学院宾馆颇为相似。
他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抽烟,心道:“没有想到郭兰还有这样一位表叔,她以前从来没有提起来。”转念又想到:“有事没事谁把表叔挂在嘴边,郭兰在我面前不提表叔,太正常不过了。”
他想起了郭兰所托之事,打通了郭兰的电话,道:“你好,我是侯卫东,你表叔张振农的事情,现在情况如何?”
郭兰道:“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