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秦戎,季君陵满心的兴致也都跑光了。
他离开秦家一个多月,时间过得越久,他心里对秦戎这死 y- in 贼的思念就越来越厉害。甚至他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还经常梦到他跑来京城看他,坐在他的床边对着他温柔倾诉,说的尽是些情意缠绵的甜言蜜语,让他又是脸红心跳,又是满心欢喜。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有时候甚至会难受得哭出来。
他在秦家留书出走,那个秦兽看到了不知道是不是气疯了?如今他已经参加了春闱,现在只等金榜题名。如果他一飞冲天,他自然可以大模大样的回去,将这口蜜腹剑的男人踏在脚底下:如果他万一没考上,那他一定会走得远远的,才不让秦戎看自己的笑话。反正他拿了南云的包袱,里面的金银也足够他过完下半辈子。
只是不管哪一种可能,他和秦戎都注定要形同陌路,再也不能重续前缘了。
谁让那个男人对他从来不怀好意,倘若他对自己不是居心不良,只怕自己就算高中之后也会暗暗同他保持着那样暧昧的关系。只要一想到这里,季君陵就要痛骂自己太没出息。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居然会想到忍不住心痛不已,甚至想过宁可放弃光耀门楣也想换秦戎的真心。这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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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那天,一大清早,季君陵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掌柜和店小二大声叫他,「季公子,季公子。中了你中了!」
季君陵又惊又喜,慌乱地穿好鞋子指着店小二,颤着声音问,「快,快带我去看。」
店小二领着他到放榜的地方去看,只见黄榜第一名的位置清清楚楚地写着「季君陵」三个字。
中了,终于中了!爹娘我终于考中了。季君陵挤出人群,喜极而泣。
店小二不解地看着他,「公子你哭什么?难道你没中?」
季君陵摇头,哽咽道:「中了,是第一。」
「那你只要参加殿试,一定能高中状元回来。小人先在这里预祝季公子仕途一片顺利。」
季君陵好不容易考中,反而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整个人心里又是狂喜又觉得一路走来如此多桀而忍不住辛酸。可是这样的狂喜与辛酸他却连个分享的人都没有,只觉得孤独凄凉,于是对店小二说,「你去告诉掌柜的,今天晚上我想请店里的伙计吃饭,庆祝一下。谢谢你们这些日子以来照顾我。」
店小二一听笑出声,「季公子你拿我们开玩笑吧?你一个堂堂读书人怎么会请我们这些下人的客?我们知道你心里高兴,说这些话逗我们玩吧。」
季君陵急了,「我不是开玩笑,是真心想要谢谢你们。」
店小二还是一脸不信,「公子你要是高兴,我带你去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转转,我们可不敢问你讨赏,更别提同你一道吃饭了。你现在是天子门生,将来的官老爷,别拿小的们开玩笑了。」
季君陵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叹了一口气,「你别陪着我了,我自己一个人转转。」
店小二点点头,「好,我先回店里,你找你的朋友好好喝酒庆祝一下好了。」说完就转身走了。
季君陵漫无目的地瞎转。再过几天他就要去参加殿试,理应高兴得不得了,可是他连个同他庆祝的人都找不到,想要请客还被人拒绝了,想想真是觉得莫名感伤。
这几天店小二天天带他出来转,京城现在对他来说已经如同扬州一般的熟悉。不知不觉他走到京城最大的古玩店「含宝斋」门口。正准备进去逛逛,突然看到一个极为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正是他家原来的老管家后来被秦戎安排在秦家当管事的丁管事。
他连想也来不及想就赶紧追了过去,也顾不得面子大叫,「丁管事,丁管事。」
定管家听到有人叫停了下来,一看到季君陵脸上顿时浮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少爷,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今天放榜你不是应该去看榜吗?」
季君陵低下头,「我已经看过了,我中了。」
「那你怎么还垂头丧气的?」
季君陵也不知道如何告诉他心里的感受,此时此刻他更关心另一件事,「你,你一个人来的京城?」
丁管事左顾右盼一脸不知所措,「我,我是那个,那个……」
季君陵见他说话吞吞吐吐,心里又是着急,可是又不敢直接问秦戎的消息,只好旁敲侧击地问,「我那天留书走了,秦家可有什么事发生?」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丁管事一板正经地摇头,「你走了,秦家就跟原来一样。」
季君陵拉住丁管事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松了,他有气无力地喃喃自语,「他到底是没来找我。」
「谁找你?」
「没有谁。」季君陵垂头丧气地转过身,连刚才追问丁管事的问题也懒得关心答案。
心里又是失望又是委屈。秦戎果然只是耍弄他,心里一定也看不起他,所以才不将他的威胁当成一回事,放任他逃到京城。自己走了,他肯定天天不是泡在醉花楼就是梦春馆;不是搂着金铃子,就是抱着花牡丹;成天软玉温香的过得逍遥快活,哪里还有功夫跑来追他回去?
可是刚才看到丁管事的时候,他心里居然一下子雀跃不已,还以为他追到京城来了。不管他是为了阻止他考取功名还是什么目的,只是想到他可能会追过来,季君陵就不由自主觉得欢喜。
直到季君陵背影消失了,秦戎这才从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