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刚满不在乎道:“家里没钱,也只能找个男人养着,我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帮她交学费,还每个月给她3000,时不时给她买些衣服,这还不行?换成那些心如蛇蝎的家伙们,没准还让她出去卖,落在我手里,算不错了。”
赵凤声显然对他的说辞不太同意,但也不知该如何反驳,看着霸道车副驾驶的女孩专心致志玩着手里新出的苹果手机,摇了摇头。
“看看赵老板铺子里都有啥金贵东西。”大刚起身,走进了小卖部中。
街上走来了三个青年,烫着奇形怪状的头发,胳膊上纹着各种图案,走路一晃三摇,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嚣张,看起来就像是不良份子。
社会构建了不同层次的人群,也衍生出一种畸形行业——收保护费。
三个年轻人就是刚刚踏入这个行业的雏鸟。
每经过一户商铺,里面的老板都会走出来,笑意然然递出他们两张鲜红的人民币。这样恭谦的姿态显然让三位年轻人极为受用,不忘拍着老板的肩头回了几句场面话,像是领导正在对下属进行褒奖。
没过多久,三人趾高气昂走到小卖部前面,领头的红毛青年稍微打量了下毫不起眼的赵凤声,仰着脑袋问道:“你是老板?”
赵凤声扣了扣脚底板的泥,烟卷斜叼在嘴角,茫然答道:“昂。”
红毛青年蹲下身,梗着脖子道:“交费了吗?”
赵凤声挠了挠头:“是交工商管理费还是卫生费?”
红毛青年瞧着他的傻模样,瞪起眼:“废话呢是不!”
赵凤声一脸好奇,问道:“那是啥费?”
红毛青年急了,眼前的抠脚大叔也太不上道了,真以为自个不会打人呢?于是露出凶相,大声喊道:“信不信抽你个王八蛋!”
赵凤声诚惶诚恐缩了缩脖子,赶忙翻了翻格子裤衩旁边的兜,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皱皱巴巴10块的纸币,递给红毛,堆起诚恳的笑脸:“不好意思,就这么多了。”
红毛青年一巴掌将纸币打掉,愤恨道:“你他妈打发叫花子呢?一个月200!”
赵凤声拍了拍裤衩两旁干瘪的兜,一脸委屈道:“刚开张,真的就这么多了。”
红毛青年彻底怒了,指着赵凤声鼻子叫骂道:“再扯淡,老子把你摊子砸了!”
赵凤声就差tuō_guāng了以证清白,一脸无辜:“真没了。”
红毛急了,顺手抄起根木棍就向小卖部里冲去。
可还没等他走上水泥砌成的台阶,里面伸出一条粗如房梁大腿,大脚丫子狠狠印在布满痘痕脸上!
咣!
“卧槽,谁尼玛敢踹老子!”这一脚劲道十足,红毛青年足足飞出了有3米远,趴在地上鼻血长流,刚想爬起来准备指挥手下打人,就瞧见了那个壮硕身躯。
“你个几把玩意的是谁老子?!”
大刚的嗓音也如同身材一样彪悍,呵斥起来震耳欲聋。
“刚……刚哥。”红发青年瞬间变得唯唯诺诺,显然认出了对方是道上声名远扬的大哥,把木棍赶忙扔在一旁,站在那里像个被老师从网吧抓到的三好学生。没办法,大刚在桃园街是名头响亮的大哥级人物,哪怕自己老大来了也得给人家低头认怂,而自己这种不入流的小混混,更加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物。
大刚脸色不善上前几步,一把揪住红毛青年的头发,爆喝道:“你们跟谁的?!”
红毛青年不敢擦拭流到嘴边的血渍,战战兢兢答道:“跟…跟世杰哥的。”
“世杰?”大刚泛起轻蔑神色,“回去跟他说,就说我大刚放出的话,再敢来这间小卖部收钱,老子踢爆他的蛋子儿!听到没!”
红毛青年哆哆嗦嗦:“知……知道了,刚哥。”
“妈的,连生哥的保护费都敢收,真是活腻歪了!”大刚又是一脚,将红毛踢到梧桐树下,瘦小的身躯和树干来了个亲密接触,震落了几片手掌大小的树叶。
“生哥?”
三个不到二十的小混混,望了望矮凳上的男子,充满诧异与茫然。他们已经跟着老大混了段日子,不是那种只动手不动脑子的愣头青,隐约间从大刚嘴里听出了一丝信息,好像这个坐在凳子上邋里邋遢的男人,也是和大刚同一级数的老混子?
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出道的时间摆在那,没听过对方名号也实属正常。赵凤声,绰号“赵疯子”或者“生子”,十年前仅凭两把唐刀就砍翻一厂七少的猛人,对于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太过遥远。
三人见到大刚不再追究,向着赵凤声点头哈腰道歉后,灰头土脸跑了出去。
大刚坐回矮凳上,愤懑道:“这帮兔崽子一茬不如一茬,又不能打,还他妈穷横,比起咱们那一伐可差远了。”
赵凤声继续搓着脚底板,无所谓道:“混口饭吃的孩子而已,你这两脚下去,别把人家饭碗砸了。”
大刚纳闷道:“呦呵,三年不见,赵疯子变成大善人了?别人说这话或许我还信上几分,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构建和谐社会的老好人,明明是吃肉的家伙,难道放进动物园关了几年,改吃素了?”
像是觉得以前的行径有些荒唐,赵凤声讪讪一笑。
大刚拿出从小卖部里顺来的苏烟,拆开后放到嘴中点燃两根,分给旁边的赵凤声一根。
有点嫌弃的赵凤声后撤身子,撇了撇嘴:“没病吧?”
大刚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