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六岁生日那天,吃过你给我的烤土豆那一刻起,我就认定这辈子是你的媳妇,我爸说过,做人,要有恩必报,既然无法回到六岁那年偿还你的烤土豆,那么只有给你生孩子做饭,照顾你后半辈子了。当你们赵家的媳妇,好像成了我的执念,你心甘情愿也好,余情未了也罢,反正我是赖上你了,狗皮膏药一贴,想甩都甩不掉。假如有一天你真的烦我了,嫌我丑了,那我也不走,大不了让你出去多找几个青葱靓丽的小姑娘。想要甩掉我啊,没门。”
“等你走到社会,给人家看场子,每天打架,其实是我最担心的一段日子,我看着你在刀光剑影里跑来跑去,为了几十块钱拼到头破血流,我暗地里哭过很多次,但我怕你笑话,从没跟你说起过。从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考上大学,以后挣很多很多的钱,不让我的男人为五斗米折腰。可等我大学毕业,才发现你已经跟罗弦月走到一起,我哭过,喊过,像个疯婆子把家里砸了一个稀巴烂,等面对你的时候,却要装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撕心裂肺,好像就是那种滋味。”
“还好,老天爷可怜我,没有让任何人把你抢走,你学问高,给解释一下,这就是所谓的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吗?”
没有任何回应。
“睡了?”二妮低头,发现这家伙已经打起轻鼾。
二妮轻叹一口气,收拾好毛巾和瓶瓶罐罐,帮他盖好被子,走出房间。
赵凤声仍旧双目紧闭,可眼角滚落两滴浑浊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