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静囧了,在妈妈身边手足无措,一次触景伤情地倒苦水竟然让妈妈听见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抓耳挠腮地不知道怎么安慰妈妈。求助地扭头去看章先生,老章同志站在自己身后双手c-h-a兜,平静的面容上什么都看不见,不给他任何提示……秦深唾弃,睡裤上要什么裤兜,装b啊!
“妈,你别哭了,都过去了,我皮皮实实长这么大,就是小时候青春期瞎想的。”
秦静一把抱住儿子,“对不起大儿,妈妈对不起你,只是想着让你不要忘记你亲生爸爸,却从来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对不起。”
焦急无措地秦深放松了下来,笑着抱住妈妈,“妈妈,我爱你,爸爸,我也爱你。你们抚养我长大,让我接受最好的教育,你们和亲生的一样。长大了想想,小时候就和我说了,我还能够接受,长大了突然和我说,我肯定会疯的,这样挺好的。”
…………
……
悠长悠长的螺号响过之后,渡船推涌着岸边的河水缓缓靠岸,三层楼船上放下夹板,穿着肥大绿色灯笼裤、紧身红色小马甲的大头鬼提着灯笼、哼着荒腔走调的歌从船上下到岸上。
一年中大多数时间都在水上漂的渡船很少靠岸,习惯了颠婆的甲板,脚踩着实地的感觉反而让人不真实起来。
大头鬼从自己上衣的兜兜里掏出一颗骷髅头形状的糖果扔进了嘴巴里,砸吧砸吧嘴巴站在岸边左右悄悄,他们靠岸时间不晚,前几次得到了信儿的望乡客栈老板早早地在岸边等候了,今儿个人呢?
老板没来,大头鬼就放下了灯笼,张开了双臂、踩着地上的野草玩儿,作为渡船后勤采购部的小领导,他还能够隔一段时间就下船走动走动,踩踩硬实的土地。他们的主人,自从他在船上工作后,就从未下过一次船,据说是因为诅咒,下船之后会死于非命。
大头鬼在地上转了一会儿圈圈,再抬头往客栈门口看的时候就见到客栈的主人出来了,他拿起灯笼“噔噔噔”走了过去,鞠躬作揖,“先生好,楼船今日亥时一刻靠岸,停留两天两夜,后天这个时辰离开港口,这段时间就麻烦先生送些茶水。”
没有及时得到回应,大头鬼站起来好奇地去看秦深,就见秦深以及他搀扶的女人望着渡船,视线来回扫着,像是在找什么。
“你们在找什么呀?”
秦深问:“你们的主人呢?”
大头鬼单手捧着自己的大头,“我们的主人啊,现在肯定在房间里面呀,不是自斟自饮就是发呆。”
“可以喊他出来吗?”秦深又说。
在秦深看来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要求,大头鬼却害怕地连连往后缩,两只小手在空中使劲儿挥,“不行不行,不行的,我们不经过允许是不能够靠近主人房间的,只有船上的大管事可以。靠近了,主人是要把我们扔到三途河里面喂鱼的。”
“为什么?”从大头鬼的口中,秦静听到了一个蛮不讲理、无理取闹的弟弟形象,弟弟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懂事、文质彬彬的青年。
“什么为什么?”大头鬼眼睛眨了一下看着秦静,不明白她问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那我们自己上船去找人可以吗?”秦深想得简单,船上面的人不出来,那他们直接上去不就好了,“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嘛。
秦深毕竟接手客栈时间还短,很多常识了解的还不是很透彻,就比如活人不经过渡船主人的同意是上不了船的、经过同意不买票也是上不了船的,上了船不到彼岸是下不了船的……渡船的破规矩很多,与望乡客栈比不逞多让。
秦深听妈妈一一道来,有些无语了,“他不出来,我们上不去,那我们怎么找人啊!”
“秦言,你这个孬种,你给我出来。”秦静让秦深松开自己,她往前走了几步,冲着大船大声地喊着:“秦言,你给我出来,我是你姐姐秦静啊,你儿子秦深也在,你干嘛不出来见见我们。秦言,你不出来你就是孬种,姐姐看不起你。”
秦深走到了妈妈的身边,也大声地喊着:“爸爸,你出来见见我啊,26年前抛下我,你于心可忍?这么多年不见,现在有机会见面了,为什么不出来?妈妈,你姐姐,非常想念你啊!”
大头鬼在旁边已经瑟缩成了一团,两个人刚喊完就跟滚球一样冲上了船,嘴巴里害怕地嘟囔着:“竟然喊出主人的名讳,吓死了吓死了。”
无论秦深和秦静怎么喊,渡船上始终没有人出来,整艘船寂静无声,连一盏灯火都没有,死寂一片,犹如幽灵船。
渡船是一艘三层的大楼船,三楼最靠近东边的房间是渡船主人的房间,穿着有大大兜帽披风的男人迎风而立,三途河面上的风吹得兜帽边缘猎猎作响。
渡船主人身后侧有个人佝偻着脊背恭敬地站着,弯着腰的他比秦言还要高大壮实许多许多,如同飓风中屹立不动的顽石岿然不动地守在渡船主人的身边。这人面貌丑陋,有长毛覆盖在整张脸上,铜铃大的眼里是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瞳,他是渡船上面的大管事,居于渡船主人秦言之下。
秦言掀开了兜帽,露出的脸与秦深有六七分相似。面貌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秦深是朝气蓬勃、昂扬向上的小白杨,这人是软弱无助、需要攀附的菟丝花,让人一眼就能够认出二人。
渡船主人一脚踩y-in、一脚踩阳,上一代渡船主人因故离世之后,通过血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