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尘抬头咬着筷子愣了一下,继而歪嘴自嘲笑道:“什么容貌不俗气度不凡,我一江湖浪子哪儿能担得住这些虚名?”
“江湖浪子?”每日坐在酒馆中看着面前各式各样人员来往的老者慢悠悠瞥了一眼杨思尘颈上的柳叶,“我可不觉得能戴得起你颈上这等饰物的人会以浪子自居,且说吧,你是哪家跑出来的公子?”
杨思尘听老者提到他颈上的这枚柳叶便知他误会了,反正这时也吃饱了,便放下筷子向他细细解释。
说起来,杨思尘长到此般年岁竟也经历了不少的坎坷。
杨思尘生在乡野的一户农家,那枚翡翠柳叶是他出生时颈上就挂着的。
农家夫妻二人老来得子,这儿子又随着一枚罕见翡翠出生,便更对这儿子宠爱得不得了,还专门提着j-i鸭到村内仅有的一位书生家替他求名字。
那书生是个和善温婉的人,隐约觉得这孩子眉宇间带着一点傲气,又见他颈上的那枚翡翠,便心下觉得他必定是个未能切断前尘旧事的人,微一沉吟,便对夫妻二人说道:
“不如就叫他杨思尘吧。”
如此,杨思尘在乡野一路调皮捣蛋地长到七岁,却不想自己的父母在这一年中因病相继撒手人寰,徒留只刚刚懂了些事情的杨思尘一人。
好在这之后,便有一个粗布麻衣鬓边微白,腰间挎着一柄长刀的老者途径这个村子,见这孩子灰头土脸地无人照管模样怪可怜的,便将他带走,去了缙云山,几年下来教了他不少刀法。
学刀极苦,杨思尘在缙云山的葱翠竹林中一练便是一整日,回去的时候经常是练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也是因为天x_i,ng聪慧又是此般刻苦,杨思尘的刀法几年下来已小有所成。
却偏又是这个时候,那教他练刀的师父下山一趟却再也没回来,杨思尘独自在山上等了几个月后,深觉师父也是如爹娘一般不愿要他了,便挎上名为流刃的古朴长刀,独自下山闯荡去了。这一去苦过也甜过,不知不觉便到了如今的年岁。
老者听至如此,微一嗟叹,“那么你这几年,就没有再回缙云山去看看?”
杨思尘挠挠耳朵,“当然去看过,只不过我和师父曾经住得那间小木屋早就已经破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