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都站到自己这边了,老四也没跑了。
苏晓疑惑地看着花临秋,身子不自觉地远离她了一些。
恩人姑娘今天怎么怪怪的?好像知道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甚至还知道万景音,现在却总是问自己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如实回答:“谷修明是何人?”
“yes!”花临秋激动地几乎要上前拥抱这个新盟友了,谁知还没付诸行动,一站起来就被凳腿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而苏晓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伸出手,于是……
“师尊这是在做什么?”
此时已经紧紧抱在一起的二人同时转头,看到了面色铁青的枫涟。
立刻推开苏晓,花临秋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站直了身体,笑眯眯地对着小徒弟招了招手:“小徒弟,你出来啦!”
“枫涟还未辟谷,饿了自然就出来了。”枫涟眉头微皱,缓步走了过来:“只是觉着稀奇,青壶峰竟然也会来客人。”
苏晓看了看突然变得可爱的花临秋,再看看对自己怀有敌意的枫涟,继而想到自己与花临秋方才的姿势。
师尊?小徒弟?
老天!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笃,笃,笃……”
万景音手里拿着捣药杵,手臂有节奏地用力着,在下方的小石臼里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山参片。”
一旁的神医一手细细研磨着药材,另一手掌心向上伸到了万景音的面前。万景音会意,随手抓了一把山参片塞进他的手中。
神医拿到药材,准备开始处理的时候,手里的动作一顿,立刻诧异地转头看着万景音。只见她低头垂目,手里的节奏没有丝毫错乱,看起来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可这贤人居里的每个人都是看着万景音长大的——包括他,怎么会不知道此时她正在走神?
于是神医立刻就脑内了千万种万景音可能不对劲的原因,结果发现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也只有那一个了。
便故意再一次伸出手:“茯神。”
万景音再次应了他的要求拿了药材给他,期间连头也不抬一下。
再次伸手:“虫草。”
第三次接过药材之后,神医将它们摆在了桌子上,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这样的景音丫头,还真是不常见呢!
“景音丫头?”神医单手把着青色的衣袖在万景音的面前挥了挥,才面前令她回过神来,并且吸引了她的视线:“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能见到向来做事专注的我们景音丫头心不在焉的样子。哦不对,应该是神不守舍,神不守舍!哈哈哈……”
万景音冷漠地看了还在哈哈大笑的神医一眼,面色平静,手里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来:“没走神。”
“哦?真没走神?”
“没。”
“那你说说,我方才让你拿了什么药材?”神医故意侧过身子,将自己放置药材的桌子挡住,抖抖手收了袖子,调侃道。
“山参片、茯神、虫草。”
“名称倒是记得不错。”神医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向旁边移开了一步,手指点了点桌上万景音刚才递过来的三种药材:“你看看,这可是山参片、茯神与虫草?”
万景音定睛一看,桌子上摆的赫然是甘草片、茯苓与地蚕草。
原本还能故作镇定的她,在见到这些之后还是不由红了脸颊。她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能认识大部分的常见药材了,如今却将如此基础的药材拿错,若是狡辩说一时看走眼,怕是更要受嘲笑了。
在这远离世俗、平日里也没什么有趣活动的贤人居里,若是谁出了个丑,就够被笑话几十年了。想她小时候因为最喜欢的兔子被自己一嗓子喊死而哭鼻子的事情,到现在还时不时被拿出来调侃一番。
见小丫头尴尬的样子,神医来了兴致,并没有打算放过她:“这几天我可是听大家都说了,染坏了布、失手打碎酒缸、一盘棋下不到半个时辰就败下阵来……景音丫头,这可不像你。怎么?那苏晓一走,把你的心和你的魂都带走了?”
万景音闻言,眼神闪烁:“不过是在思考气血衰竭之症的医治之法,与她无关。”
神医见状,笑而不语,这下他更确定万景音的不对劲与苏晓有着莫大的关系——从小到大,万景音每次心虚的借口,都是气血衰竭之症。
于是第二天,万景音消失在了贤人居。
“谁知道景音丫头哪儿去了?”
“找心魂去了。”
神医高深莫测地笑着,一切如他所料。
……
圆石桌的三个方向坐着三个人,明明是两个主人在接待一个客人,可花临秋总觉得有点剑拔弩张的意味——哇!好像东南末年分三国,烽火连天……不对,魏蜀吴鼎立的感觉哦!突然好想摆几坛酒上来,三个人一起,好好喝几个来回。
说来,花临秋自从将小徒弟带回来之后,为了给孩子做个表率,就再也没饮过酒。这一晃十几年,还好原主花临秋滴酒不沾,就算没喝,自己也不怎么馋酒。
若是换了自己以前的身体,估计要憋死了吧!
想着想着,倒是有点馋酒了,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酒好不好喝。
相对于脑洞大开、瞬间走神、还差点唱起来的花临秋,剩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些诡异了。
枫涟盯着苏晓,也不知道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花来——这女的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师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