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停远将右腿伸出,指了指。
凤飞飞只好蹲下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捶着。
或轻,或重。
反正每一下,她都想将闻停远给捶死,一捶一边暗暗地咒骂道:“我捶,我捶,看我不把你捶掉一层皮。”
但闻停远好像并不在意,只是斜着身子靠在树身上,眼睛微闭,尽情享受着这顿“马杀鸡”。
甚至还“欧欧欧”舒服地叫几声。
大概捶了一盏茶的功夫,捶得凤飞飞手软、肩酸、屁股疼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闻停远这才把眼睛睁开。
他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斜着眼睛,将木棍上穿着的那个烤馒头递给凤飞飞,眉宇之间充满揶揄:“呶。”
虽然凤飞飞很想赌气一跺脚走人:本小姐不吃了!
可是,饥饿却使得她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她捧着这只来之不易的馒头,那可真是泪流满面呀。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凭借着自己的辛苦劳动赚回来的馒头,所以,吃起来格外香,也格外得珍惜。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生怕咬得太用力,把馒头给咬疼了嗖的一下逃掉。
她吃得更是小心翼翼的,甚至跌落在地上和衣服上的馒头渣儿也会小心地捡起来,放到嘴里细细咀嚼。
以前在家的时候,她总觉得,馒头这种东西呢,是下等人才会吃的东西,像她这种千金大小姐别说吃,就是你给馒头镶上金子,也休想让她看一眼。
从今天开始,她就向天誓,以后要天天吃馒头。
她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比馒头更好吃的东西了。以前居然不吃馒头,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她一边吃,一边称赞,一边在肚子里暗暗誓,看得一旁的闻停远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吃完了,凤飞飞仍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样子。
闻停远耸了耸肩膀,将那根被烧灼得黑的木棍递到她面前,道:“你不用看我,看我我也只有这个馒头了。不过呢,你要是那个……什么,我倒是可以再给你给你变出一些其它的食物出来,让你吃个饱,吃个够。”
说着,看着凤飞飞,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凤飞飞仿佛读懂了他笑容中的含义,往后退了一步,使劲护着自己的胸部,哇哇大叫道:“臭流氓!臭无赖!你休想!”
闻停远将那根烧火棍扔掉,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笑嘻嘻地道:“哎呀,我说大姑娘呀,你想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是愿意在旁边给我搭把手的话,我就给你变出一堆美食出来。你说你一大姑娘,怎么整天胡想八想的呀。我可是正经人家的世家公子,你这么想不是诬陷我的名声嘛。”
凤飞飞冲着他一瞪眼:“哼!”
闻停远道:“哟,怎么?不信?好,你等着!”
说着,扛着铁剑,几个纵身,便消失在森林深处。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闻停远满载而归。
他的手里,多了几只长尾巴的山鸡,灰溜溜的野兔,鲜嫩嫩的各式野菜、野果和其它一些乱七八糟凤飞飞别说见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
回来之后,往地下一蹲,堆了满满一堆。
他将昨晚剩下的木柴折断,一点一点地扔进灰烬里,让它们慢慢地燃着。
不一会儿,便有火苗升起。
闻停远甚至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凤飞飞打,便开始动手收拾收集拿回来的那些东西。
——用自己那把曾经打败断魂枪仇万千却又败在慕如净叶的铁剑开始给野兔放血、扒皮,给山鸡褪毛,切野菜,剥野果……
技术极其娴熟,可以同时干好几样活,看得凤飞飞一怔一怔的。
凤飞飞虽然很想帮忙,但又不知道该从何帮起,只好在一旁就那么傻丢丢地看着。
闻停远将野兔扒了皮,掏干净了内脏,便将那些捡回来的野果、野菜、野鸟蛋、野菇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它的肚子里,然后,砍倒一根竹子,截取一段中空,将野兔使劲地塞进去,重新封上口子,扔到火堆里去烧。
其他几只野兔同样如此收拾好,扔进火堆里。
等忙完了野兔,闻停远才像是现怔在一旁的凤飞飞,便扔给她其他几节竹筒,让她去不远处的一处浅潭里装些水回来。
——在森林深处,遗留着很多类似于浅井的水潭,被以前的砍柴人或者猎人用石块小心地砌成四方状。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月夜林因为闹鬼事件鲜有砍柴人或者猎人出现,但这些水潭却一直保留了下来。
当凤飞飞用竹筒盛了水返回的时候,却现,闻停远正在从他那只常年背在身后的竹筐里往外拿东西。
我的天哪,那个小小的竹筐,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杂货铺,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
那是各式各样的调料罐。
他甚至还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铁丝网。
他嫌盟母较粗的木棍在火堆旁固定好,然后,便将那些未燃尽的木炭从火堆里拿出来,放在下面,将铁丝烤得吱吱冒烟儿。
一个精致的烤架,便这么形成了。
接下来的事,如你所见,闻停远将那些野菜、野果呀什么的在凤飞飞拿回来的竹筒里用水洗刷干净,便放到了铁丝网上去烤。
一边烤,一边用一只精致的小刷子从瓶瓶罐罐里蘸取各种调料小心地刷到那些野菜野果上去。
看得凤飞飞一惊一乍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最后赫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