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往另外一个主座上扫了眼,空空的,静王妃居然不在。
“你……晓夜她母妃有事,此时正忙着。”静王爷和言悦色地说道,指向下首的一把黄花梨木南官帽椅示意风情坐。
“王爷找小女子来有何要事?我们就开门见山吧。”风情早已不是当年动不动就感动不已的小女孩,对身旁茶几上摆满了的瓜果糕点视而不见,连茶水也没去碰,只是神情冷淡地望着这世上本应最亲但实际却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父亲。
静王爷没有被风情的冷淡所影响,依然笑得很慈爱,指着小几上的水果道:“这些都是清早太后老人家赏赐下来的,你尝尝看,还有不要王爷王爷地叫了,与晓夜一样就叫父王吧。”
“王爷客气了,小女子身份卑微,尝不起这些御赐之物。”风情看都没看那些水果一眼,小时候她叫静王爷爹爹,后来改叫父王没多久被静王妃的人教训过,静王爷听说这事并没有为她们母女出头,自那时起她便像平常人一样唤他王爷了,而静王爷也没有刻意纠正她。
静王爷闻言脸一板,那双不知勾引了多少良家妇女的桃花目略微不满地看着风情:“情儿怎么能这么说,你是本王的女儿,是堂堂郡主!什么身份卑微,以后类似的话不要再说了。”
风情垂眸,掩住眸中迅速划过的不屑及讽刺,抿起唇不开口了。
“以前是父王疏忽了你,前日进提起你时还被太后老人家训斥了一番,父王深感惭愧,这次情儿来了就不要走了,在王府住下来吧。你是静王府的大小姐,一会儿就让下人收拾个院子出来,屋子喜欢什么摆设一会儿与下人说,一切照你的喜好置办。”静王爷的表情做得恰到好处,三分愧疚三分温和三分后悔外加一丝请求,总之完全一副知错想要悔改的慈父形象。
虚伪!这是风情对此时的静王爷的唯一评价。
“住进来?用来让令嫒骂的吗?外面虽没有这里华丽富有,但贵在自由舒适,不会有‘闲杂人等’来我面前找不痛快。”风情毫不给面子地拒绝了。
静王爷闻言俊脸上涌出一丝不自在,叹气道:“晓夜那孩子脾气虽暴了点,但心地并不坏,你长她一岁,就让着她些吧,回头父王也说说她,亲姐妹应该互敬互爱。”
“罢了,王爷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今日来此是有事要找王爷谈,是事关我娘的事……”
“咳、咳。”静王爷站起身走到风情面前,抬手要她的头,结果被风情躲开了个空,看到自己疏忽了十八年的女儿眼中毫不掩饰的疏离与冷淡,尴尬地收回手清了清喉咙道,“你娘的死父王也感到心痛,不过逝者已矣,情儿也看开些吧。”
“让我娘的牌位进王府祠堂就是对我最大的补偿了。”风情直截了当地说道,没给静王爷半分打太极的时间。
“你……”静王爷微微皱了下眉,眼中涌现几分为难。
这时,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道稍显威严的声音:“笑话!堂堂静王府,岂容一个低贱外室的牌位进祠堂?你想让整个静王府成全京城笑柄不成?!”
走进来的中年美妇正是静王妃,丫环被她留在了外面,原本有些憔悴的眼睛在望向风情时极为凌厉,但一转向静王爷,神情瞬间变了个样子,温柔贤惠地道,“王爷回来了,一路上舟车劳顿,怎的不先回房歇息?”
静王妃跟她生的那个刁蛮女儿一样,变脸比翻书还快!风情淡淡地望着模样中等,打扮却异常华丽的静王妃,没有起身问好,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像在看个普通人,这些年就是这个女人一直没让她和娘安生了,她与静王妃母女不是仇人,却胜似仇人。
“本王身强体健,岂会觉得累。”静王爷眼带不悦地扫了眼静王妃,责怪她不会说话。
静王妃一见不妙赶忙解释道:“妾身一听下人说王爷回来了便立刻赶了过来,太高兴居然说错了话,王爷别生气。”
“算了,王妃也是多日不见太过思念本王,有如此贤妻真心爱本王,本王心中感动欢喜得紧啊。”静王爷不愧为以fēng_liú闻名的花心王爷,已过不惑之年居然还对自己的正妃花言巧语。
“王爷瞧您说的。”静王妃虽深深了解丈夫的德行,但依然被逗得眉开眼笑,老脸泛红。
“王爷王妃请便,小女子先行告退。”风情懒得再看下去,知道静王妃在,她是别想将娘亲的牌位带进王府了,起身便往外走。
“情儿!”静王爷伸手要拦住风情。
“王爷,晓夜刚刚还说想您了,这阵子晓夜因与子阳的婚事着实苦恼了许久,王爷就去哄哄她吧?”静王妃“体贴”地扶住静王爷伸出的胳膊提议道,丈夫好容易回来,不想惹他生气,是以忍着火气没教训风情的无礼。
静王爷拧眉警告地望向静王妃,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风情已经出了房门,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得大声道:“情儿明日记得过府商量你娘牌位的事。”
静王妃闻言脸上的笑差点儿挂不住,怨忿地瞪向风情离开的方向,咬了咬牙最后没忍住开口道:“王爷,您难道真要让她娘的牌位进王府?”
“是又如何?”
“妾身劝您要三思!”静王妃忍耐着,用尽量维持着平和的语调说道。
“妇道人家懂什么?本王惹想迎她娘进门早就迎了,至于拖到现在?”静王爷甩开静王妃的手,坐回椅子上喝起茶来。
“那您这是……”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