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门外响起瓷片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外头的人仓皇而逃。
齐暮川追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见到。
汤羹的香气飘散在空中,齐暮川蹲下来拎起一块碎片,眸光闪动,脸上却平静无波,如同深邃的海洋,孕育着不知何时会到来的风暴。
39、身世之谜 ...
乖,静静的,不要说话,你一说话就不像他了……
你一说话就不像他了……
齐暮川的话在脑海里不断回响,连瑾春像受了极大的惊吓,这一天再也没有出过房门,一直傻傻坐在桌前发呆。这些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真的么?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们是亲兄弟,齐大哥就算不知道,也不该对自己有这种……想法……
连瑾春想得脑子一团糟,半点思绪也理不出来。
夜已深了,他却辗转难眠,如此又折腾了大半个时辰,他猛地坐起来,把蜡烛点亮,慌乱地收拾行装。这事儿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当初喜欢上柯琅生,他觉得已够惊世骇俗,更遑论他与齐暮川之前还有着深深的血缘羁绊。
他不喜欢齐暮川,也没有办法接受齐暮川喜欢着他的事实,这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又怎么能做到自然地与齐暮川相处,唯有一走了之,但愿时间会让这样错误的感情消散。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紧接着有人轻轻叩门。
连瑾春的心咯噔一下,扬声问道:“是谁?”
外头的人低声道:“是我,齐大哥。”
最不想见的人反倒来了,连瑾春极其不愿意在这样的心情下见他,只好道:“都这么晚了,我要睡了!齐大哥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说完也不给齐暮川开口的机会,“呼”地一下把烛火吹灭了。
门前投影着齐暮川深黑的影子,他静静站了一会儿,发出微微的叹息,无奈地转身离开。
连瑾春大大松了一口气,怔忪地坐下来,就这么一直坐到了天亮。
齐大哥待自己这么好,若是不告而别他定会很伤心,还是……寻了机会当面跟他说好了……
接下来的几日,连瑾春总想找机会提及此事,然而齐暮川似乎更忙了,常常深夜才回来,有时候身上还带着酒气。
而那处神秘的院子也有了异动,原本每日送饭都是由普通的小厮送进去,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待连瑾春再次在暗中窥探之时,却发现送饭的人换成了齐暮川身边贴身的丫环锦心。
锦心x_i,ng子温柔沉静,心思也像极了她主人的样子,一贯的深不可测。
故而很多大事,齐暮川都是喜欢交予她亲手c,ao办。
那里面究竟关着什么重要的人么?竟也劳烦到锦心亲自来送饭。
连瑾春实在太过好奇了,直觉告诉他,这里头必然藏着一个大秘密。
这日夜里,他穿上夜行衣,终于决定要入内查探一番。
每半炷香的时间就有两列守卫从院前交替经过,而院门口的入口处还蹲守着四位彪形大汉,看起来武功均是不弱。
想要进去只能够在比半炷香还短的时间内靠近这个院子,并用绝妙的轻功,一口气飞越而入。
连瑾春的轻功算不上是顶好的,但此刻只能冒险试一试了。
清亮的双眸在夜色里闪过冷色,他凑准时机,踩着瓦砖飞檐走壁。守卫之人只觉得疾风掠过,恍惚之间不太确定地的看见一个身影,他问身边同是守门的汉子,那人却是笑他喝醉了。
连瑾春无声落地,摸索着朝前迈进。
七拐八弯地走到一处泛着昏暗烛光的房间,他正要往内窥探,耳朵一动,忽然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这里。
多年杀手的警觉救了他一回,连瑾春跃上廊柱,手脚撑着墙壁,如同壁虎一样安安稳稳挂在板顶上。来人正是锦心,只见她推门而入,站着门边,笑着对里头的人说:“前辈,您要的酒我找到了,您答应我的事也要算数才行哦。”
一道苍老的声音带着笑意缓缓道:“小丫头,你拿寒铁锁着我,我就算想逃也逃不了。”
锦心温柔地笑道:“前辈本事过人,我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望前辈见谅。”
那人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大口酒,高兴道:“好酒!哈哈哈哈!”
锦心道:“前辈,恕锦心多言,其实您若要想自由很容易,只要答应公子之前的条件,两方不都皆大欢喜么?”
那人道:“你们欢喜,老头儿我可不欢喜。回去告诉齐暮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做的这些事我既然知道了,就断断不可能瞒着春儿,想要我闭口?可以,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就关我一辈子!”
锦心微微笑起来:“何苦呢?前辈嗜酒如命,这样僵持下去,若是哪一天连一滴酒水也喝不到,岂不是比死还难受?”
那人狂笑起来:“哈哈哈,你们两主仆倒是一个x_i,ng子!”
锦心也不恼,笑道:“夜深了,前辈早些歇息吧,锦心告退。”
门吱呀一声关上,脚步声减小,院子里又重归寂静。
这个前辈的声音真是耳熟的很……
连瑾春皱着眉头正在思索,里面的人忽然道:“梁上的朋友,夜深露寒,听够了就进来喝点好酒暖暖身子,如何?”
连瑾春怔了怔,跳下来,推门走进去,也微微笑了:“洪伯伯,原来你躲在这里。”
洪四海惊了一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