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可以堵耳朵。”
“你挺有个x_i,ng的。”
“你想笑就笑吧。”
“不好意思。”
自打跟宗锴恢复外交往来至今,姜轲还从没像今天这样窘过。他闷头灌了好多饮料,中途不得不去了两趟洗手间。第二次回来时,在楼梯拐角撞见了秦子阳。
秦子阳不是一个人,他被宋贺楠挤在墙角。姜轲的角度尽管看不太清,但也能猜出来是在接吻,不过有点较劲似的。姜轲心说还挺会玩,赶紧装作非礼勿视溜回了包房。
过了一会儿,宋贺楠一个人回来了,留下一张卡,又把秦子阳的东西带走了。
“你们老板不太舒服,我先送他回去了。”
员工们不明真相,以为老板喝多了,只有姜轲心想这俩人也太等不及了。
他们一走,姜轲也待不住了,叫上宗锴提前离了场。等电梯的时候,宗锴跟他说谢谢。他当然明白宗锴谢什么,于是顺杆爬地说自己丢这么大一脸,哪儿能只说俩字就行了。
“那你要什么?”宗锴问。
姜轲想了想,“让我看看你还哪儿有疤?”
“你想让我耍流氓?”
姜轲一愣,眼神不自觉滑去了宗锴的腰垮。
“诶!”宗锴提醒道,“你这个眼神有点儿露骨了吧。”
“呃……”
“别想歪了,大腿上而已。”宗锴笑了笑,“不过当众脱.裤子就是耍流氓了。”
姜轲觉得自己的脸又热了,他不理解为何宗锴语气正经的解释也能让他分分钟浮想联翩。
“怎么受的伤?”
“滑板玩。”
“你还会那个?”
“大学时觉得有趣,学过一段时间。”
姜轲正猥琐地在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能亲眼看看那个伤就好了。裤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不自觉皱了皱眉,然后稍微往墙边走开一些。
宗锴识趣地没跟过去,仍然等在电梯旁。他看见姜轲说了几句话之后,表情明显不耐烦起来,甚至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有些诧异是谁打来的电话,能让姜轲的脸色变得这样快。
“你管他们干什么?你还嫌你整天不够累?”电话那头不知道又说了句什么,姜轲忍不住踢了墙一脚,更加没好气道,“你问我我的态度就仨字儿:没门儿!要不你就别问我。”
电话是秦虹打来的。其实她平时很少给儿子打电话,但一有电话基本就都是烦心事。这次就是姜轲舅舅来家里借钱。秦虹跟姜从军耳根子都软,不想借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说不出口拒绝的话。
姜轲的脾气是不管这一套的,一听就一肚子火。他舅舅那一家子人有多势利眼他比谁都清楚。自从姜轲亲爸去世,他们嫌这娘儿俩累赘,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弄得孤儿寡母连娘家都回不去。
后来秦虹改嫁,因为再嫁的男人也没本事,两边除了过年很少来往。如今见姜轲长大了,家里日子也好起来,又想跑来充娘家人了,也真是有脸。姜轲最后又说了几句,秦虹这才赶紧期期艾艾地表示知道了,肯定不借。
宗锴并不清楚姜轲家里的具体情况,但仅从姜轲的表情也能猜出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秦虹这么一搅合,姜轲本来好好的心情陡然跌落不少,连宗锴都感觉出来了。
“没事儿吧?”
“……没有啊。”
“你有点儿心不在焉。”宗锴指了指他装回手机后c-h-a在裤兜里一直没拿出来的右手,“有事儿的话就去忙,我自己回去就行。”
“没事儿,我妈的电话。”
宗锴愣了一下,心想姜轲怎么这么多年对父母的不耐烦态度还是一点也没变。不过别人家的家务事他也不好多嘴,再说他自己对母亲的敷衍和阳奉y-in违,比姜轲表面上的不耐烦又能好多少,八成是还不如他孝顺。
两个人一下都沉默了。姜轲觉得过意不去,好好的气氛给一通电话毁了。一出电梯,他扫见一楼大堂角落有个抓娃娃机,拉着宗锴就去了,摩拳擦掌地非要抓那个最丑的娃娃。结果投了六次币都不行。
“让我试试吧。”宗锴最后试了一次,没想到一下就成功了。
“给,是这个吧?”
宗锴把抓出来的娃娃递给姜轲,脸上的笑容不知怎么竟让姜轲觉得有种宠溺之色。
姜轲接过来的时候,心口突然冒出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像是一股压抑了很久的感觉被重新触动了,他莫名其妙地有点想哭。
可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因为抓个娃娃哭,简直能让人笑掉大牙。他使劲睁着眼睛,以期这股劲儿赶紧缓过去,千万别让宗锴看出来。
也不知道宗锴是真没看出来,还是看出来了装不知道,总之他什么也没说。
姜轲回到家匆匆冲了个澡就躺下了,可又睡不着。他把那个丑娃娃翻出来,盯着看了一会儿,越看心里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