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被伤了心了,尽心侍奉着福康安,如今竟然连她为她祖父求情都不肯答应,ahi这样对待自己,她果然是错了,想要一段良缘,却不想是把自己圈了进去!
转身便抛开,陈喜佳哭得伤心极了,一路跌跌撞撞,又想到了昔年与王杰相处的点点滴滴来,一对比福康安,却觉得处处都是好的,她为什么那么傻,那么傻啊!
陈喜佳跌坐在地,爬不起来了。
小八子刚刚准备着回书房去,远远瞧见这一幕,哼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竟然转身绕了远路,这才避开了陈喜佳,从另一边去了福康安的书房。
还没进门,便已经看到了门边那碎裂的茶盏,几名谋士在外面等着,小八子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肯定是爷发火了。
他叩了叩门框,便恭敬道:“爷,奴才回来了。”
一抬眼,福康安便瞧见了小八子脸上那伤痕,顿时眉头紧皱,“怎么搞成这样?”
小八子支支吾吾不说话,于是福康安便明白了,过了许久才道:“先忍着吧,叫人进来。”
小八子知道这说的是外面的谋士们,便转身出去请几位先生进来,自己也跟着进来将门关上了。
福康安道:“陈宏谋越老越糊涂,贪污也被人逮住把柄。”
其中一名穿杏黄衫子手拿折扇的文士道:“如今必要弃卒保车,这陈宏谋是留不得了。”
说完这话,这谋士向着福康安比了一个单掌横切的姿势,意思是这陈宏谋得除掉了。
福康安双手十指交叉到一起,想到方才陈喜佳,考虑了良久,还是道:“毕竟算是我岳祖父,想法子给两淮那边打招呼,有账本的全部销毁,能把他摘出来就摘出来。”
谋士们也知道陈宏谋的身份,方才那福三夫人来,怕就是求情的,如今福康安已经下了决定,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出门了,那杏黄衫子的谋士只急得用自己手中的扇子敲脑袋,“陈宏谋这老货留不得,是个见风就倒的,永贵、王杰与那和珅,若真是从他嘴里掏出来什么,那才是事情大发了。”
“好歹是三爷的岳祖父,也不能太狠,回头若是人家夫妻不合,秋山你这罪名就大发了。”另一名谋士劝他。
那被称为秋山的谋士冷笑了一声:“你瞧好吧,这陈宏谋准要坏事儿!”
众人劝他不得,只能罢了,当下各自散去,各自去办事不提。
秋山全名为洛秋山,也算是一名才子,颇有谋略,在乾隆第四次南巡的时候与福康安相遇于花船里,一起看那花魁跳舞,看的是香艳之事,说的却都是家国谋略,一谈便到半夜,觉得合拍,于是这洛秋山就成了福康安的谋士。
他当初也是两淮出来的,曾是扬州士子,不是没听说过王杰犟师爷大名,如今这犟师爷要跟自己旧主杠上,当真不好办。也不知道这王杰是怎么开窍了,一下变得难对付起来。
洛秋山只觉得心烦,想到那坏事的福三夫人,只觉得这女人目光短浅,恨福康安没能娶个好妻子。这女人当初在江宁还算是颇有淑女的名声,但洛秋山一向不喜,现在更觉得这陈喜佳是个拖后腿的……
他心里忧烦至极,便上了留醉楼喝酒,不想在楼上,便瞧见一顶青色的小轿从傅恒府小门出来,瞧着那轿子边走着的丫鬟,竟然颇为眼熟,细一想这不是福三夫人身边的人吗?
当下,洛秋山便觉得事情有异,他凝眉想了一会儿,便扔下一两碎银子,将酒杯放下了,下了楼远远地跟上那轿子,最后却见那轿子去了王杰府上。
洛秋山一挑眉,心说这女人是自己作死怪不得他,回头洛秋山便直接叫人去等每日必定要从京城大道上过去的傅恒。
陈喜佳独自拜到王杰府上,如今是王杰一人独住,皇帝虽说要为他赐婚,只不过王杰百般拒绝,现在更是要出京办事,也就搁下了。
府里小得很,只有一个老奴并着一个婆子,平日里起居都是王杰自己照顾自己,婆子和老奴只管着府里的杂事,一向是不能进王杰的书房的。
这一回王杰知道查陈宏谋的事情必然有凶险,考虑了再三,便将那账本藏起来,指给了那婆子看,只说道:“若是我这一趟不能回来,你便将这账册交给和府的和夫人,说是我王杰留给她的,只盼她别给了那和珅,做了j,i,an猾之用。”
婆子是个不得事的,平日里过得浑浑噩噩,唯一好的便是实诚,王杰说什么便做什么,如今说了等他回不来再交给和夫人,她便不会给了别人。这婆子听王杰说得如此凶险,只当是要出大事,正要多问,便听见外面有叩门的声音,“老身去看看。”
王杰在收拾东西,只应了一声,心里还想着是谁来,不想抬眼的时候,张婆子已经将陈喜佳领进来了。当下王杰便不乐意了:“张婆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府里带啊?”
方才是陈喜佳直接塞给了张婆一包银子将人唬住了,让被馅儿饼砸晕了的张婆带了自己进来。现在陈喜佳已经顾不上什么名声不名声的问题了,她认定了福康安对自己负心薄幸,已经断定对方是不会救她祖父的,所以现在只能求上王杰的门来。
“你不必说婆子,是我硬要进来的。”陈喜佳一使眼色,自己带着的丫鬟便直接拖着婆子出去了,而后她才对站在那里没说话的王杰道,“你弹劾我祖父,是何居心?”
王杰冷笑一声,“我能有什么居心?他敢贪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