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彬不再说话:“我过两天给你回话。”
“好了。你要是没信儿,我就找工作去了。”
“你放心吧。”唐彬挂了电话,看了看手上那面锣,笑了笑:“艾乐直。”
手链和项链他没拿走,老爸把那东西放进我给他们留的纸带子里边。
我下了飞机,立刻感到一阵寒流袭来,原来这儿要比沈阳还冷。
挤在在人流中,我围着厚厚的围巾,拉着行理往前走。好不容易找到了小推车,又好不容易出了关。所有的标识全部都改用了日语。
我出了关,看到外边有一人,举着牌子“艾乐直”,我直奔他而去。
“こんにちは!”(日安!)我很有礼貌地问了他好。
“你是……艾,乐直?”他仔细地端详着我。
“噢,你是中国人啊。对,我是艾乐直。”我笑了一下。
“你好。我叫程明光。”他很有礼貌地做着自我介绍。
这哥们儿长得挺周正的,和我差不多高。看着有点儿坏,不过我爸应该不会找个小流氓儿过来接我的。他领我出了机场,我马上感到寒风真是大大的。我缩了缩脖子。
“冷吧!”他看着我笑了笑。
我也笑了一下:“还行。不是特别冷。”我心里开始想他了。特别的想。那bk的不知道现在嘛样儿的。不过还是让我整天的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看到我给他留的那三面小铜锣。
“想家了?”程明光对我笑了一下。拿出手机。
我没接:“回来再说吧。太凉了。”
他点点头带我上了车:“这辆车是借的,今天过来接你,你刚到,不方便。”
我又朝机场回了一下头看了看那四个大字“札幌空港”。
从机场到住所的路上,程明光的那张嘴一直都没停。我只是听着。有时候也笑笑。突然间感觉自己那么地不擅言辞了。跟我有点儿不太像。日本的楼都是方型的,不像中国的房屋,有着多样的装饰,应该是为了防震吧。
程明光到日本有七年多了。他爸和我爸是老相识。不过我一直没见过他。这次到日本来,三个学校都是他帮着找的。不过我出国之前,脑子一直是嗡嗡的,而且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些事情,只想赶紧离开天津。
他看看我:“你怎么不太爱说话啊。呵呵。我还以为你得选那两个大学呢。没承想,奔着北海道就来了。咱俩还挺有缘的。不过你比我幸运多了。大学念的是日语。过来直接读修士(硕士),我拼死拼活在这儿呆了快八年,才混到你这份儿上,还落个跟你混一个导师。”
我笑了起来:“我是被逼的。要不然谁出国啊。”
“不至于吧。国内就业情况不佳也不会次过日本去啊。”他笑了一下,“上一次回国还是两年前呢,有日子没回去了。丢了这两份工,再找就不好找了。札幌的环境还可以,不过有些偏远。冬天特别冷,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不过还是不太暖和。你得慢慢儿来。”
“是挺冷的。”我看看他,轻轻地倚着车窗。看着外边还没全化的雪,等待着。
程明亮把我带到一大堆一户建(小二楼)的中间,停下车,指了一下一幢:“就这儿!”说着,搬我的行理,就从明楼梯上去。我看看那楼上,跟着他往上走。
开了门,屋子挺小的。不过还是整整齐齐。我放下行理,脱了鞋,这屋儿整个儿就是一块儿豆腐,四四方方,里边儿还套着一小间儿。
他把东西放下:“乐直啊,你先住我这儿。”他把我的行理放在边儿上。
我越听他说话心就越烦。他妈的。
“你是哪儿的人啊?”我直愣愣地问着他。
“我?呵呵,你看我像哪儿的人啊?你爸没跟你说啊!你们家老爷子跟我爸可是……”
“北京。”我颤颤维儿维儿地嘀咕出这两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