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台阶儿的地方儿,我就伸腿儿。”
“成吧,我这人亏就亏在嘴上了。来!我这阵子还真是没事儿闲的。咱俩再周游周游北京,我估摸明年我拿导游资格证儿没问题!你要真来上车之前联系我一个,我北京站接您老去。”
“好,那我把西哈努克亲王的接见推了,明儿上北京找你吃去。”我把电话儿挂了,往床上一躺,今儿累坏了,不想洗澡,可是不洗又睡不着,走进浴室,大个儿的莲蓬头儿把水送出来,淋在身上特别的舒服,西北是不是挺缺水的。我爸我妈,她爸她妈受得了吗?西北,好像有个长安奔奔,我到那儿上班儿去?
洗过澡没穿衣服就直接躺在床上,把空调调得小了点儿,盖上薄被,忍不住把手机拿起来。上边已经有小雪的短信了,不敢看,怕是又让我去西北。要是真让我去,我何苦等她毕业再去,现在去得了。
打开信息,里边短短的几个字儿:我已经答应学校,留在西北。
我合上手机。望着天花板,想着新婚的一个月和现在的感受。放上一张李伯祥的相声碟,李大白话蛋在里边儿卖着力气说着,我听着睡着了。睡着的时候,可能整个儿的心都揪到了一块儿。
第二天一早儿,坐着5路直奔天津站,天儿晴得出奇,天津老么长时间没看过这么蓝的天儿了。车顺着海河一直开到天津站,我从众多排队买车票的人中间儿挤进去,京津特快在单例儿的一个地界儿,买了张七点半的,我站月台上等着,上车,74分钟整点到站。
从北京站出来,那bk的110不见人影儿,我大摇大摆的从北京站出来,北京的天今儿也挺蓝的,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儿,那边儿还是无人接听。我走到天桥旁边儿,回头看了一眼出租车等候区,有点儿怀念虹桥机扬那s型的栏杆儿了。把脑袋仰上去,看着那没云彩的天,西北的天,是不是也这么蓝,还是,比这儿更蓝。
“这儿那,还往哪儿踅摸呢?”
我一回头儿,看见那bk的站我跟前儿了,仔细看看,还真他妈不是一般男同志。我点点头儿,冲他走过去。
“制定什么旅游计划了?”
我乐了一下儿:“随便。”
“饿么?”
“不饿,刚在车上吃了。咱先走走吧,坐车时间太长了。”我笑着说。
他点了点头儿,我们从天桥儿上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北京,我好像就闻见书味儿了,每幢楼都好像扎根儿到地下特别深的地方,可能是底蕴这玩艺儿吧。
“北京什么地方好玩儿?”我把包儿往上背了背。
“天安门啊,故宫啊,北海啊,圆明园啊,多了去了。诶你丫不是头一回来吧?”
我心里狠狠地来了句c,ao:“我常来,我丫不常来!”看见他那看不起人的首都德x_i,ng我就来气。
“那丫字儿别那么用行么弟弟,别又给人捡乐儿!”
我懒得跟他耍贫嘴:“那就先这么走吧,遛马路也挺有意思的。”
“敢情到北京逛街来啦?c,ao!”
“你腿粗,我帮你遛细点儿!”这逼110,c,ao字儿都他妈挂嘴上了,这样儿一人就该给他送大西北,好好儿改造改造。心里还是挺别扭的,好像什么事儿都能和西北联系起来,弄得跟要让人发配了塞的。这逼110还特别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诶,你媳妇呢?”
他一说这话,我恨不得把脸砸他脚面上,抖了两下儿嘴皮子:“在黄土高坡上种树呢。”
他逼一听,先是愣了一下儿,然后哈哈大笑,他一笑,我没忍住也乐了出来,先把西北种树的事儿忘了吧,离她毕业还有一年,还有最后的一年。
顺着路往前走,北京就跟块儿刚点出来的豆府塞的,每条马路都是拿线儿勒出来,笔直笔直,我毫无方向感地跟着他在马路上扯着。
“你不带墨镜?”我问他。
“我没事儿戴墨镜干嘛?又不是刚做了散瞳。”
我哈哈大笑:“大小你也算是名人了。听说裴勇俊去日本的时候让欧巴桑给围了!你要在幼儿园门口儿现个原形儿,估计里边儿小孩儿都得扑出来。”
“你还想怎么恶心我?你大爷的!”
我们俩上了一个过街天桥儿,走上边儿的时候,看着下边儿车流走得很急,天桥儿上还一个人也没有。我有点儿害怕。这天桥儿的两边儿是栏杆儿,让人瞧着特别没安全感。不能让这bk的看出来,多大点儿事儿,我都得忍着,要不然再来回百米冲刺窜出去算了。正想着办法儿,他已经走出去老么远了,发现我没跟上回过头儿来,我假装蹲下系鞋带儿,侧眼儿瞄了一眼下边儿,冷汗就下来了。
他往我这儿走过来:“累了么,咱打车?”
我摆摆手儿:“没事儿,没事儿。”说着赶紧一把死死搂他肩膀儿上:“哥们儿,北京的天儿真蓝啊。”然后乐呵呵地跟他胡说八道着往前走,俩眼睛除了看他,就是看前边儿,绝对两边儿看。我走着就觉得还是太慢,还有一大半儿没走完呢,越是不敢看脚底下,手里就攥得越紧,大学实习过钳工,估计把握台钳子的劲儿都他妈使出来了,就怕他的肩膀儿从我手里脱出去塞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光看前边儿了,嘴里还说着完全不沾边儿的话,刚解开又系好的鞋带儿没绑紧,开了,让另一只脚给踩上了,我一个失重,闭上眼就觉得自己要蹦极了,右手使出了全力攥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