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弄么了。在家里也不是摆摊儿上外边儿说。要不回去也没事儿干,今天又没喝多,又吐不了一地。”我说完哈哈地笑着,他那脸儿还是有点儿涩。我拉着他上了车。
一到家,我赶紧上阳台上把蚊香点上。
他站屋里一通张望:“我今儿就……真住这儿了?”
bk的,你不住这儿住哪儿啊,我他妈给你赶出去?
我直接没搭理他:“你饿吗?”
他摇摇头,我也不饿,就直接泡了一大壶的茶,上边儿盖一层贡菊,下下火。今天晚上吃的油大了,这两天一直油大,抓了把绿豆,熬绿豆汤喝。
办完了这些事儿,那bk的已经坐床边儿了,我把烟扔给他。然后往桌子跟前儿一站:“我先给您来段单口儿。”
“大家好。我叫王正波。大家都认识我。”
“c,ao,你丫吓人不吓人啊,这屋儿里就我一人,你他妈还大家!”
我一听差点儿乐出来:“那行,我今天就给你一人儿说!尼了好!我姓王,知道吗?王,王啊王。叫正波,我这人儿有一爱好,爱旅游,光去大地方了,北京,上海,纽约,伦敦!”
他笑着看着我:“呦嗬,真的啊?不是吹牛吧?”
我一看捧哏的来了,赶紧就坡儿下:“那能不是吗?多了去了,见识也广,看到了各地的风光,还搜集了老么多的知识。有一天我收获颇丰的从欧罗巴洲回王家庄,飞机降落的时候,我们村儿里男女老少全出来了。”
“列队欢迎您呐?”
我点点头:“呵!我一看,都穿一身白,热闹,热闹极了,有吹喇叭的,有念经的,连哭带喊的。我让我助理先下去帮我开条路出来,助理带着几个保镖下去,没多大一会儿上来,说出殡不让随便改道。”
“好么,撞上送殡的了!那哪儿是欢迎你的,人家那是欢送棺材里那位!”
“当时围观的白衣群众马上就要s_ao乱,我当时害怕,真害怕啊。”
“撞着死人了,能不怕吗?”
“这要是为了摸我一把出点儿事儿,马上就得见报,以后影响我声望啊。知道吗?我赶紧跟助理说了一声。”
“好么,还助理呢。”
“我说:你,你赶紧把我加长的专车开过来。助理是二话没废,直接就顺窗户跳下去,不一会儿,我那加长版的‘拖拉夫斯机’就开过来了。”
“拖拉机啊!”
“那是拖拉夫斯机!加长版的!当时我助理一个劲儿冲我招手,我真他给他一大嘴巴:‘不是说不开敞蓬的吗!’我把墨镜一带,让飞机驾驶员把身子斜了两下儿,我顺那翅膀,直接滑下去掉拖拉机上了。”
“得,还是拖拉机!”
“然后我助理一给油门儿,就把我拉村委会了。作报告!”
“您是怎么做的?”
“我啊,我先给他们讲了讲欧洲地名儿,这回,我上欧洲,去了一地方有意思,瑞典,漂亮!特别漂亮,冷,得烧火炕。瑞典有一地方,叫斯德……”
那bk的笑着看着我:“斯得格尔摩!”
“对对,就这地方,这地名儿有来历。”我说。
他忍着笑问我:“那您给说说?”
“这话说那村儿,有一寡妇,特别厉害。知道寡妇都厉害吗?”我问他。
“行了,甭得瑟了,您快说吧。”
“那寡妇啊,特别爱领男人回家,寡妇他们家旁边儿住着兄弟俩,那哥哥特别爱听窗户根儿。知道什么叫听窗户根儿吗?”我又问他。
“就是扒人家窗户底下,听人家说话。”
“对对,有这么一天,那哥哥又听那浪娘们儿窗户根儿了,正好屋里好么,六七个大小伙子呢,六七个呢!”
“这是要出事儿啊。”
“可不是吗,那娘们儿一发现,马上就跑院子里去了,那哥哥跑得快,一窜就进草堆儿里找不着了。”
“好么,敢情他哥是蛐蛐儿。”
“那寡妇生气,特别生气啊,一看哥哥没在,弟弟正站那儿傻乐呢,心里头气儿就不打一住来,一回头儿招手儿跟屋里那些大小伙子说:‘出来!过去!给我……给我……”
“给我什么啊?”
“给我……给我撕他哥耳膜!”
“咳!”
“啧啧啧,从此,这地方就叫撕他哥耳膜了。”
“哈哈哈哈……”他捧着肚子在那儿大笑,我说完,也不用绷着脸儿了,立马儿乐出来了。
俩人儿乐了大概得有半个多钟头,我看看表:“咱洗澡睡吧。”
他起来摇摇手儿:“不行,我得给您说段相声,我姓车,叫车磊,大家都认识我……”
晚上,我们俩照样儿没开空调,小风吹着,那bk的,说完相声儿以后兴致大发,躺床上嘴都闲不住了。没完没了的叨叨,给我困的。我一下儿站起来,蹲柜子底下找东西。
“你丫半夜跳起来嘛呢?”
“我找找,看我小时候儿的n_ai嘴儿放哪儿了?”
“你要那玩意儿干嘛?”
“给你叼上,要不然我这当爹的也睡不着了。”我话还没说完,他一个大脚丫子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