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域仿佛知道秘书的来意,直接问道:“谁又来了?”
秘书道:“是紫月家纺的辛董……他说有重要的事找您谈。”
罗域挑了挑眉,这回有片刻都没说话。就在秘书以为自己不小心踩了地雷的时候,今天一天心情都不错的罗域最终还是点了头。
“行啊,让他进来吧。”
秘书松了口气,连忙退了出去。
没多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外表看着也就三十多的样子,长得倒还不错,衣着考究,举止也算斯文,就是那张脸上的表情说是苦大仇深也不为过。
一进门,那位辛董就干干地开口道:“罗、罗域啊……我这……”
罗域眼都没动,只直直地望向电视。于是辛哲又试图叫了两声,终于换来罗域的注视,只不过下一刻对方就抬手在唇边比了个“嘘”得姿势,示意他噤声。
辛哲就跟屁放到一半硬是被憋回去一般,表情僵了半晌,许是有求于人,只能将这口气忍了下来,一边无奈地等着说话的机会一边不由转眼望向电视,想知道罗域到底是被什么给吸引了。
就见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似乎是一项专题报道,屏幕下方的标题为:“国内某知名学府曝出权色交易丑闻,多名师生牵扯入内。”
报道称,这个案子是近日由两位匿名学生向上层领导进行举报的,相关部门在收集了一番资料后派出调查组展开调查。与此同时,有部分信息也被泄露到了网上,其中就包括一些画面和声音都较为露骨的东西,内容大多为老师和学生之间的交往,光是这些间断的信息中就涉及到考题、论文、就业、研博方面的多种交易,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也自然引起舆论的一片哗然。
其中尤以a大某生物系副教授的相关案例最为引人关注,传说与其私下交易的女方就是这回的匿名举报人之一,举报时她还祭出了几十张与这位副教授有过某方面接触的照片和暧昧短信。而让围观者更为惊愕的是,那位女学生和副教授交往已久,甚至可追溯到她还未入学前,也就是未成年时期,副教授为此给予了她多种许诺,然而至今都未实现,这才引得对方忍无可忍,一怒之下将这段不可告人的关系捅到了大众面前。
新闻一出便瞬间占据了各种网络和平面媒体的社会头条,一方面是国家最近正着手打击相关潜规则,另一方面,这举报的女孩子还真挺会放料的,隔一阵就拿出点劲爆照片和内容,群众瞧着就跟看连续剧似的,一边骂她不自爱,一边又骂这些身为人师的斯文败类,一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
最后这节目还采访了街头观众对此事的观感。
观众a:“副教授真恶心,人家都还未成年。”
观众b:“小女生要为自己想想啊,怎么随便就被别人骗,也是可怜。”
观众c:“这俩都没什么好同情的吧,臭味相投,这副教授要是结了婚,老婆才是最惨的,老公在外面找小三,还惹了一身腥。这种j,i,an夫 y- in 妇就是该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满满地义愤填膺,倒听得电视机前的罗域笑了起来。
他忽的侧头道:“你觉得说得有没有道理?”
辛哲原本哪有心思理这破节目,谁知越看越不对劲,再听罗域这突如其来的话,一张脸已近黑灰,惊了一跳才猛地看过来。
“什、什么……”
罗域笑得更深:“最后一个人啊,你觉得他说得对不对?”
辛哲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罗域自己接口道:“不过我倒是和最后一人的观点有些不同。我觉得遇上这类事儿,应该要采纳本人意见,他要是想死呢,就直接满足他。他要是不想死,那就说明这类人还有脸活着,这时候最该做的是把他剩下的脸皮全撕了,那时不用人催,他自己就会去死的。这样才算达到根本目的。你认为呢,姐夫?”
最后两个字罗域是看着辛哲的眼睛说的,口气清清淡淡,却清晰的在辛哲的眸中看到了一种深沉的惊惧之色。
辛哲背脊绷起,头上冒出了汗水,喘了口气才呐呐地说了一句:“罗域……我这趟来也、也没大的要求,我只是希望,你在这时候能别赶尽杀绝。我和罗宝蝶的事儿,只是我们俩之间的,和公司无关。好歹,好歹……我们紫月家纺和擎朗也算合作多年了,以前从没算得那么清楚过,要真按罗宝蝶说的,开始起诉我们不按合同办事,我们紫月会破产的。”
辛哲说得殷殷切切,然而罗域却听得满脸疑惑,他蓦地左看右看,好像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辛哲被他打量的一头雾水:“你、你找什么?”
罗域道:“我在找你的脸啊。”
他那口气讥诮中透着一丝认真,好像一个带着倒刺的巴掌直接扇到了辛哲的脸上,打得他皮开r_ou_绽,一点尊严都没留。
辛哲也是个受不得委屈的,说了两句软话已是极限,再受罗域这么一口闷气,当下便梗着脖子回击了回去。
“罗域,你这般模样是什么意思?为罗宝蝶讨公道吗?从小到大,罗宝蝶在罗家过得是什么日子你可比我清楚,她母亲已经被你母亲害得那么惨了,你又这样对他们俩姐弟。她和我结婚不过就是为了寻求一个新的靠山而已。你!你罗域才是逼得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罪魁祸首,明知她到处为了替罗宝凡还债四处借钱,还由着那些高利贷追上门。罗域你现在反而来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