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推开的戴倒滚在教授椅上,用力之大,竟让他打了一个翻斗,撞在椅子柄上。幸好椅子有软垫,不然戴纳肯定会撞伤。戴纳呜呜的叫了几声,捂住发痛的头不安地轻呼。他的脸颊红红的,在疼痛之余,又为自己做了如此羞人的事情而沮丧。
他这样对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肯定会发火。戴纳翻身面朝椅背,把脸埋藏在椅背里,肩膀害怕得颤抖着,臀部微抬,把自己装成一只小鸵鸟。
西弗勒斯紧抿着唇,空洞的黑眸盯着教授椅上的小鸵鸟,拳头在不知不觉间紧握着。这条笨人鱼的脑袋除了水就什么都没有,竟敢对教授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到底知不知道唇吻意味着什么。他竟然对一个被所有学生讨厌的教授做出对爱人才会进行的事情,到底是脑袋被门夹了多少次才能做出这样愚蠢的行为!
此时,西弗勒斯只是在为戴纳的行为而抱怨,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更没有莫名的烦躁起来。要说变化的话,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轻松了。在被戴纳亲吻的同时,一阵凉凉的气息涌入他的身体,使他没有再感受到那种烦躁的感觉。
西弗勒斯顿了顿,难不成这就是笨人鱼所说的消除黑魔法的快捷方法?
“人鱼先生,我想你现在应该是抬起头,为你所做的事情作解释,而不是像只鸵鸟一样缩在教授的椅子上。”西弗勒斯抱着双臂,平淡而没有起伏的地音缓缓响起,直把戴纳吓得缩成一团。
这下子戴纳就不是鸵鸟,而是团子了。戴纳抖了抖以后小心翼翼地把头抬起,他惊恐地看着西弗勒斯的目光,在发现对方的脸上并没有自己预上中那么愤怒以后,心情才缓缓的平复过来,只是心跳仍然是在猛烈跳动。
虽然他感到很惊慌,但他还是想知道自己的努力成果。他咬了咬下唇,紧张地看向西弗勒斯,用蚊子般轻的声音问:“教教授,你你现在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西弗勒斯撇了撇嘴,冰冷的眸子闪过一瞬即逝的不明神色。他看了卷在沙发上的戴纳,平淡讽刺道,“这就是你的解释了吗?还是说,你的耳朵也已经失去原来的功用了?”
戴纳的肩膀缩了缩,接着瞄向西弗勒斯,不一会儿,松了口气般扑向西弗勒斯,连对西弗勒斯的恐惧都忘了。他惊喜地抱住西弗勒斯的颈子,用头轻轻的蹭了蹭,欢快地道:“教授没事了,感觉没有那时的可怕了!”
西弗勒斯的身体在戴纳扑来之时僵了僵,本想立刻推开戴纳,却又在听到戴纳的说话时顿住,伸手抓住戴纳的手臂,不让他有机会逃开,声音渐渐的低沉:“人鱼先生,不尊重教授似乎是你的习惯?”
听到西弗勒斯的说话,戴纳扭了扭身体,却没有马上把西弗勒斯放开。虽然他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但他就是不想放手。即使心里怕得很,但还是想要在西弗勒斯的身边。他记得以前都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其实,这个情况并不只戴纳有,就连西弗勒斯都有这种感觉。这种不想放手的感觉不是很强烈,但是却不能忽视。这个认知使西弗勒斯的心里起了很大的矛盾,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沉思中的戴纳无意识地再蹭了蹭西弗勒斯,使西弗勒斯猛地回过神来。他压下心中的一丝慌乱,把戴纳从自己的身上扯下来,放到地上,动作带着一些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柔和:“不管你的脑袋还有没有用,都应该知道这不是能对任何人做的事情。”
“教教授”戴纳捏住自己的袍子,有些紧张地垂头,无意识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出来,“那是因为是教授,所以我才会不顾一切”说罢,不只是西弗勒斯,连戴纳自己也愣住了。他的脸颊一红,身体一颤,马上反应过来,迅速地再次踏上逃亡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