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腼腆地笑着,手下的动作一点也不放水,狠狠地将保镖惯在地上,锁喉。
保镖站了起来,对林家皓点头:“三爷,是‘剑虎’的身手,最多一年,但学足了。”
每个军区的特大都有自己的训练特色,外人是学不会的。就算是退伍的老兵亲手带着,没训练的氛围和特有的训练条件,也是学不来那种特质。
林家皓似乎放心了些,不在意地挥挥手:“成才是吧?你就先跟着汤延学学。‘剑虎’不要你,我风林堂还是需要你的!好好干,不会比你当兵差的!”
成才感激万分:“谢谢三爷收留!要不是……我怎么会……我保证对三爷忠心耿耿!”
正文 第18章 三年
“三年中秋
丹桂飘香香满秋,香魂袅袅月幽幽。
出塞昭君吹折柳,心向玉关人空瘦。
高堂明镜江颓流,青鸟不回蓬莱洲。
此恨当饮千钟酒,醉死梦魂返故楼。”
除了必要的信息,许三多一如往常地发了一首不成格律的诗,汇报着自己的情况。
也只有a大队的人,在习惯了藏着掖着后,才能从中读出隐藏着的意味。
‘现在风林堂风声鹤唳,连我也在被怀疑的对象里,高层人员被要求互相监督,同罪连坐。
我很可能回不来了,但至少把我的尸体带回国内,哪怕腐烂在边境上也好,落叶归根了。
不必留活口了,我已经得到了所有资料,但送不出来,就藏在风林堂总部我的房间里。
我是一个“死人”,放手开打吧,记得替我照顾我的家人。保重,我的兄弟们。’
许三多发完信息,将电量耗尽的单向通信器扔入火堆里销毁。
山里的风很凉,带来隐约的桂香——中秋了。这是他加入风林堂以来第四个中秋,也会是最后一个。
‘这三年,我做了些什么?’许三多自问,然后自答:‘我杀人了。122,无辜的百姓53人,风林堂的成员25人,其他黑道人物31人,自己的战友和武警13人。’自己的手上沾满了同胞的血,罪无可恕。
许三多将脸贴在狙击枪上,浅浅地笑着,看上去放松而散漫,没人知道他在心底如何地煎熬,苛责着自己。
成才、班长、班副、连长、老马……队长、齐桓、吴哲、c3……罗明、苏玖、孙有书……
许三多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他们的名字,不让自己迷失在痛苦中。
a大队,半夜1点,铁路收到了许三多传来的信息,心里一惊。
顾不得时间,铁路从抽屉里摸出哨子,还在办公楼的走道里就死命地吹:“紧急集合!”
办公楼离宿舍不远,凄厉的哨声在静夜里传得很远,惊醒了刚刚沉睡的战士们。
“个烂人!”铁路刚到楼下,就听见吴哲打着哈欠冲了下来,嘟囔着,然后看见袁朗从自己身边擦过,立时呆了一下,怯怯地在队伍里站好了。
在以前,铁路定要揶揄两句,现在却连一个笑容都撑不住:“是我吹的哨子!二中队解散,在基地留守待命。一中队和三中队准备一下,山地迷彩,全副武装,20分钟后车库集合。状态不佳的留下,这是命令!”
从车库到机场,5.8公里,车程是8分钟,老a全速行进是20分钟——是什么任务,居然让铁队吝啬这12分钟?不,加上从准备时间里抠出来的10分钟,还有显然的铁队亲自带队……
明白这不仅是紧急任务,还是个赴死任务的队员,不再逞强,状态不佳的自动留下,其余的飞速奔向装备库。
铁路身先士卒,第一个跑到装备库,核对身份后,领取了自己的装备。
袁朗紧挨在铁路之后,感慨:“铁队,你都快12年没上一线了吧!”当年得知自己即将退下一线升任大队长,铁路的脾x_i,ng暴躁得神鬼易辟,而作为那一年被选上的南瓜,袁朗深受其苦,削得血r_ou_横飞。
铁路明白袁朗的意思,微微放松了一下表情:“我心里有数!只是,太突然了,也太危险了。昭君说,他可能……回不来了。”
怎么会!
吴哲、齐桓等人虽然偷听着,可是除了袁朗,没人知道昭君的真正身份,也就不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铁路悄悄仰头:“风林堂实在是被逼急了,孤注一掷。昭君,他说‘出塞昭君吹折柳,心向玉关人空瘦’。他也没指望自己还能活着回来,只求身在故土、落叶归根。”
山林里,风林堂的大爷林墨靠近了值夜的许三多,声音有些惆怅:“蚩尤,中秋了。”
许三多自卑地低下头,偷偷地藏起自己被毁的半张脸:“林、林爷。是中秋了……就、就是看不到月亮,天气、天气不好,要下雨了。”
林墨挤在许三多身边,将身上披着的风衣让给了他一半,暧昧地搂住许三多的肩:“真好,今年还有你陪我。”
丰神俊朗、高大英挺说的就是林墨,光看外表,他是能令所有人都产生好感的人。
许三多乖顺地靠在林墨身上,带着怯懦和不安安慰他:“林爷,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不是三爷。”
林墨笑了:“蚩尤,你知道吗?三年前,我不信你,虽然是我救了你。两年前,成才暴露,是你的求情让我开始相信你。七个月前,老三为了成才和我翻脸,你为我挡了子弹,原因是我救了你的命。从那时起,我就没再怀疑过你。”
许三多知道,他话还没有说完。今天,林墨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