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较量已经结束了。
黄明昭在半夜,被电话铃声吵醒。他的病房是全监控的,然而睁开艰涩的双眼,他看见房顶的摄像头红点一闪而灭,枕头下也不知被谁放了一只陌生的手机。
他按下接听键,熟悉的声音在深夜格外清晰:“明昭,你怎么样?”
他似乎应该激动,却没法激动起来,任何激烈的情绪都像是捉不住的风,没法在他脑子里停留住。他知道,他的脑子和身体,都已经被毒品毁掉了。
“明昭,你好好养着,别再c,ao心了,我没法过去看你,不过你应该知道,咱们已经无力回天了。”黄明昭沉默的听着,呼吸缓而长。
“我这边你不用担心,能销毁的东西我都销毁了,我现在还是担心你,这些年我不管你,但是这个时候你得听我的,收手吧,别干了,咱风光了这么些年,也够了。”
他的声音温和醇厚,是一种教养良好,风度翩翩的气度:“你听我的,我已经安排好了。顶多蹲几年监狱,到时候自然有人保你出来。”
黄明昭想张口问什么,却被他娓娓道来的声音打断:“赵桐那边我也沟通好了,会处理干净,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你再也不要多想了。”
他觉得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跟这个人这么平静安详的说这么多话,简直不忍打断这点平和的假象。直到那边的声音终于停住,问道:“明昭?你听见了吗?”
黄明昭挺了挺胸,虽然躺在病床上,依然无法改变他这个积年旧习,他仍旧绷紧了全身酸痛的肌r_ou_,挺直了腰杆:“司令。”他低声唤道:“黎将军。”
“来不及了,我已经安排人去了。”
长途跋涉已经到了第二日,高城和袁朗换了几次班,已经忘记加了几次油,白天的时候阳光刺目,袁朗从背包里翻出他拉风的墨镜。这个时候还不忘挖苦高城:“老a特供墨镜,这是专门给我们实战部队配置的。”
高城一眼都欠奉,他觉得自己又臭又脏,还在不停的冒汗,大日头晒得人昏然欲睡,省道上车流汹涌,他们速度慢了许多。
袁朗对路很熟,他们从省道上下来,三拐两拐,开进了一家破旧的汽车旅馆。袁朗在前台办理入住,回头对高城嚷道:“去去去,你先上去,我还得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