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本来没锁的门就很可疑;自己一时没怎么考虑就进来了,现在也没资格抱怨。虚掩着笼门,让钻进来的家伙被反锁在笼子里面——这种有点近乎恶趣味的陷阱倒的确怪符合那只野猫的风格。
不过既然出不去又没有报警系统,那就在这儿守株待兔也未尝不是好事。基德正这样想着,就听见锁钮转动的细微声响。他立刻闪身贴着侧墙的边沿,正好是进门后视线不能及的范围,活动空间大,进退皆宜。
来人刚踏进门,他就判定出是那只野猫的步伐。对方也似乎从门锁的反应上发现了屋内有人的迹象,警惕地停止了动作。他的声线冷得像要结冰,语气却仍是散漫的戏谑。
“……哪条y-in沟里的老鼠钻进来了?知道你跑不掉,最好乖乖滚出来,别逼老子上老鼠夹啊。”
基德当然没有上这样的挑衅,他保持着在暗地的优势,思考如何才能最迅捷地一招打晕这只麻烦到家的野猫这一技术x_i,ng问题。这时,被随手塞在沙发底下的大狗发出求救的、从喉咙里发出“呜噜噜”声响的呜咽,挣着身子用力甩着嘴上的皮圈,用三条腿奋力挪了出来。
“……!!kidd!”
心脏漏跳了一拍。妈的哪个没品的人做这种没品到家的蠢事?!特拉法尔加觉得自己额头青筋暴现,他伸手扯掉狗嘴上的皮套的同时,就决定放弃给予那家伙选择老鼠药还是老鼠夹的权利。
心脏漏跳了一拍。基德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听到这家伙喊自己的名字了。他心想是被识破了,但却感觉很坦然,好像还略带了点开心。很想知道那家伙是怎么猜到的;自己应该没有落下什么明显的痕迹。但愿赌服输,他抱着胳膊,大咧咧地走出来。
看到特拉法尔加眼里划过的惊愕以及怀里抱着的那只大狗的时候,基德一头撞死的心都有。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的结果就是自泼冷水,尴尬得有些难堪。他想起这只狗也是叫kidd的,但那难道不是因为这家伙还在意我的缘故吗?
两人的视线碰在一起,沉默地迟疑了数秒的时间。特拉法尔加掉转了视线,伸手去摁桌旁电话的内部通话键。基德眼明手快,几步上去就按住了他的手,对方反手拍开了他的爪子,这次顺畅地按响了键,但才一声基德就抢上去按了挂断,他整个手罩在电话机上面,走到特拉法尔加的面前。
“急着找谁呢?这可真不像你。连杯水都没得喝也就算了,还有条吵死人的狗……”基德皱了皱眉,装作很平常并不在意的样子,“也许,我们能谈谈?”
特拉法尔加看了他一眼,把怀里的狗放在了沙发上,朝它的脑袋拍了一下。“安静点,别叫。”那狗懂人话似的乖乖闭了嘴,安静得过分,但仍拿着警惕的眼神盯着面前的不速之客。房间的住客向着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自己滚出去,被我打晕,还是等二十分钟以后警备队冲进来——你选吧。”
“难道你就没有别的好说了?”基德反倒不气恼了,他眯了眯眼,觉得目前的情景有些有趣,“一般这个情况下,不是该问……我想想……‘你怎么进来的’吗?”
“门开着,当然是头猪都能拱进来。”特拉法尔加不屑地掸了他一眼,心想老子才不会问这么没品的问题。基德被他一句话气得毛孔贲张,刚才的好兴致都丢去了九霄云外,这种立刻就让他想挥拳头的本事大概也是这只野猫的莫大能耐。
这边厢才好容易控制住自己打人的冲动,但那边倒毫不留情地陡然加速,矮身而至的特拉法尔加一记袭向腹部的肘击力道十足,基德不得已闪身避让的同时,对方的拳头就像临近到期的果汁那样,买二赠一地黏着跟了过来。
“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了。”特拉法尔加说。他的眼神锐利得如同手术刀,刀刃上的锋芒掩盖了其他的情感色泽。尤斯塔斯基德像圣诞老人的礼物那样凭空出现在你的房间里——妈的你以为你在讲冷笑话?明明只要再不多久一切都能有很好的解决,不管是几个小时前的傍晚还是现在,这家伙的存在难道就是为了坏事?!
看清了路数,基德在特拉法尔加的拳头挨到预定目标的那一刹那,伸手j-i,ng准地扣住了他的手腕拉到面前。“我说……”话才吐两个音节,对方才没那好兴致听他讲下去那样,手腕一拧就要抽出来。基德心里一紧,手上力道松了松,任他挣脱;这片刻的放水招致了更大的不满,脑门上被特拉法尔加架起的脚后跟砸个正着,满眼是金星乱撞,知道那小子是动了真格了。他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子,就被那家伙拎着肩膀狠狠地一招膝击顶在腹部,再猛地甩在墙上。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