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成啊…美男把乐谱放下,走近几步,倾身过来脸贴的极近,狭长双目含着些明透光泽,敛了犀利锋芒,竟让人觉得艳的紧。
泰京不自然的往后退退,却见他微微一笑又把目光荡了开去“我哪有别处可去。去jeremy房里,我怕自己把持不住把他扑倒了;跟新禹一起,又怕他一时兴起把我扑了。我最近可没心情周旋这些事,还是你这里最安全。”
美男咬咬唇,手指在泰京肩膀轻轻搭了搭“咱们不是顽强野草俱乐部的么,怎么也比别人亲近些吧,大哥。”
自打美男莫名其妙把对自己的称喟由“喂,黄泰京…”改成了大哥之后,泰京总觉得自己脑子时不时就有当机的危险,好像混沌沌的只在一片大雾里打转。
现在,他又说,我们怎么也比别人亲近些…
这又是哪来的外星语言,每个字都听的清楚明白,合在一起却总觉得和字面意思有些出入。嗯,我大约是长期睡眠不足引发了j-i,ng神衰弱和阅读障碍…
还有,那个扑倒,又是什么意思?
泰京魔王脸上冷冷淡淡,内心正在悄悄纠结,美男却己经叨着烟坐上了床,熟稔的把床头灯调小点,拍拍身旁的位置,一脸平淡的招呼泰京“过来睡吧,都几点了。明天要是有了黑眼圈,coordi姐又要念你。”
嗯…泰京魔王站着没动,眼神飘来荡去四下里晃,总觉得现在房间里的气氛和谐的有些诡异。窗台书架照例一尘不染,桌上被翻的乱七八糟的乐谱和实在碍眼的烟灰缸,床上…
“喂。”总算找到了结症所在,魔王伸个手指勾勾“你是女人么,往男人床上爬?我和别人一起睡不着,下来,你睡地板。”
这声大哥算是白叫了…美男软绵绵躺下,侧过头来挑眉“我当然不是女人,可我是病人。”
身为帅到惊天地泣鬼神的泰京魔王,自然是不屑于用武力来解决问题的。他习惯于眼神动动勾个手指,世界便立时自发的歌舞升平魔物退散了。
优雅是一定要的,王者气质也是必需的,这人生来就有股子屹立在食物链顶端的优越感。
只可惜从天而降的美男妖物不吃这一套。
两个人关起门来胡天胡地爬上滚下一通闹,都累的气喘吁吁,泰京魔王的领带早不知飞到哪去了,美男头上撞了个包,最终还是东倒西歪一起软到床上去睡了。
从小到大泰京与人同床共眠的情形屈指可数。
小时候虽然妈妈不在身边,爸爸忙着把自己向世界各大城市空投,都没时间瞧他一眼,可在物质生活上却没让他受过半点委曲。
说来也对,想用物质弥补j-i,ng神,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于是小泰京独自拥有一整座奢华别墅,十个手指数不过来的佣人和家庭教师,不计其数的玩具,和沉郁别扭的脾气。总之,非常有王子范。
当然,床也是异常豪华舒适且巨大空旷的。小泰京蜷着身子睡在上面,就好像是躺在洁白餐盘里的一颗可怜的豆芽。
身边陪他入睡的是只半人高的棕色泰迪熊,不会微笑没有呼吸,睡不着的时候伸手摸摸,手感毛茸茸倒是挺软,温度却是半分没有的。
它不会给泰京讲故事,不会在他睡不踏实的时候伸手过来拍拍,它不是妈妈没有生命,也不会像高美男似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烟草香气,手臂偶尔靠过来,周身泛着蛊惑人心的暖。
再长大些,就有了些不远不近的所谓的朋友和需要参加的集体活动,可惜泰京己经过了毫不设防的年纪,他双手环胸撇着嘴笑,魔王派头隐隐浮现,正常人类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所以,足可交心的朋友肯定是没有的,那些有勇气靠近的家伙,也大多挂着伪善假面。
并不是不失望。
班集远足三人一顶帐篷,另外两个人高马大的同学恨不得变成壁虎贴在帐篷顶上,小魔王泰京独自躺在黑沉沉的夜里无声冷笑,杀气腾腾。
没人把包里的饼干罐头与他共享,没人躺在他身边嘻嘻哈哈聊几句,更没人摸摸他手臂问“嗨,冷不冷?”,也没人像高美男一样皱着眉不耐烦的推他两把,含含糊糊的说“一边去,别挤我。”
后来组成了a.n.jell,总算稍好了些。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各有各的房间,关起门来与世隔绝各不相干。
jeremy一面偷偷瞧他脸色,一面靠近两步,没过两秒又飘忽着跑远。他是小孩儿心x_i,ng,贴近走远全凭直觉和一时兴起,认不得真。
新禹聪明且敏锐,他会抬起眼审视泰京脸上的细微表情,却永远不动声色。有分寸到默契的程度。大家同路而行,似近还远总保持着令各自都舒服的距离。
这样其实最好,没人一遍一遍触及他的底限,没人让他心情和生活剧烈颠簸,没人像高美男似的霸占了他大半个床,裹来一身细细袅袅的暧昧烟草味,手臂横过来,极任x_i,ng的姿势。
反正,这个人总是不同。
泰京似睡非睡半梦半醒,觉得自己像睡在一片映着月色的光洁湖面上,水波动荡心移神驰。有人凑的近,呼吸又软又密细细的贴在皮肤上。
额头微微泛凉,是那人轻手轻脚抚开了自己的碎发,模模糊糊低声叹了句“睡着觉还皱眉头?不过…还挺帅。”
于是神经兮兮莫明其妙觉得心安,活像恶俗剧本里被男一号非自然放电现象击傻了的女猪。
活像突然倒回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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