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这婚事定下,等阿弟回来要改也不难,自古也是有代娶这习俗的。
更见后来这公主来的少了,加之行为虽然仍有些孟浪,总也是规矩了不少,暗忖大约应当是过了危险期了。
只我仍然身在狐狸窝,不免便有些神经紧张,这才日日忐忑。
不想今日她来邀我,甚为意义不明。
转了几个念头,暗惊是否这妖孽察觉出我日日游荡结界四周,猜出了本吼逃跑的意图?
我心里自是紧张不安,只面上也仍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客气道:“弟媳来请我出游,斯生心里自然是乐意之至,应当欣然而往,只近日大约有些受了风寒,身子便有些不大爽利,今日怕是不便出门了。”
这说着,便假装出病弱的模样,轻咳几声,印证自己所言非虚。
那潋滟原本是闲靠在美人靠上,一边把玩茶杯一边与我说话的,我本就忌惮她,自是选了最远的椅子坐了。
可惜,本大吼自出生以来便未曾受过风寒,不曾亲身体验过,这演技约莫着便有些不太到位,刚咳嗽完便见着潋滟抬头,一脸嘲讽的看着我,戏谑之情溢于言表。
我这虽然晓得自己已经败露,奈何骑虎难下,也只能将戏演下去,故而又继续道:“也不晓得这风寒怎会如此之烈,折腾的阿姊觉也不曾睡好,如今正是睡虫缠身,当真是迈不动步子了。”
我这句话倒是如假包换的大实话,因这潋滟来期不定,心中忐忑,我这睡眠质量竟然比她困在这里的时候还差了几分,这几日偶有瞟到水镜,竟已经显出个熊猫眼的光景。
这话半真半假,我倒不怕她抓我毛病,打了个哈欠便往床上去,只对着那潋滟道:“你看,刚说,我这便困了,弟媳最近似乎甚为忙碌,也便不要在阿姊这里浪费光y-in,忙去吧。”
说完这句,我便也到了床边,只还未坐上床沿,便听得身后铃铛声响。
哎哟喂。
要说我最近最怕什么,最怕的便是这催命铃铛的声响。
待得我连忙转身,只见那潋滟竟然亦步亦趋的跟到了身边,皱了眉打量我。
“弟,弟媳。”
她今日仍旧一身红艳艳的衣裳,也依旧透心凉,心飞扬。倒不是先前第一次见到的那套,她的衣裳却是日日一换,从来不带重样的。
反观本吼,便着实有些寒酸了。
将将来的时候,因着没有准备,便只就着身上的褂子两日一洗,穿了半月有余,再后来阿娘送了衣裳来,可也绝对不超过五件,更何况比起她的,不知朴素了多少。
我叫的她一句,内心便甚是紧张。
却见她眉目间倒是没有调笑的味道,一双眸子盯着我的脸,声音中竟然还带着,关心?“你这幅模样倒真像是没睡好,怎么,不习惯?”
她一边说着,竟然一边伸手要来触我的眼睛。
我脚下一晃,跌到了床上,一边暗忖自己定然是没睡好故而听错了,一边对着她道:“是了是了,真是让弟媳见笑了,阿姊虽然年纪不小,可惜有些认床,便住不太惯。”
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眉眼里情绪颇为复杂,看得我暗暗心惊,“哦?认床,却不想在外多年的阿姊,认的是哪里的床。”
本吼自认fēng_liú,哪里真会有什么认床的娇气毛病,只她这般问,我便自然要编排出个合情合理的地方,这便道:“阿姊过往一直住在云梦泽,认得自然是云梦泽的床。”
她哦了一句,伏□来看我,那吐息间的甜味直接冲进了我的口鼻里,惹得我一阵晕眩,一下便没有听清她说得什么话,等回过神时,却发现她又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你干,干什么?”
神哪,本望天犼竟然只能这般小媳妇样,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勾唇一笑,媚得渗人,“阿姊你在看哪里?”
我因着方才的晕眩,已然不敢再看她的眼,想来仍是定力不够,便将头一低,不想,真真对上了她低下的领口。
虽则本吼过去也不是个正人,咳咳,君子,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占弟媳的便宜,这可是个天大的误会。
“嗯嗯,方才被风沙迷了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楚,”故作迷迷糊糊的眨着眼睛,继续抬头对着她道:“弟媳,方才阿姊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她的模样愈发勾人,眯起的双眼透着惑人的光彩,“原来阿姊被风沙迷了眼,那弟媳就帮您吹出来,可好?”
自然是,一点也不好。
她却不管顾我的想法,轻轻起唇,一口香气吹了过来。
要不是本吼着实反应灵敏,身手矫健,堪堪偏头闪了过去,还不知道会不会被那香气直接迷晕过去。
“弟,弟媳,”往床里后退半步,拉开些些距离,露出了本君最恳切的神情,“好了,好了,阿姊完全好了,弟媳莫要费心,现下真是困得乏力,还望弟媳海涵阿姊招待不周,这便去吧。”
潋滟轻哼一声,又近了半步,“看样子阿姊果然是困得不行,当初潋滟陪床之时也不见阿姊如此,莫不是弟媳最近冷落了阿姊,致使夜不能寐,方才显得白日里j-i,ng神不济来?”
这公主,这公主,简直是个,自恋狂。
她却又接着道:“若是如此,那真是潋滟招待不周了,不过今日得知,也不晚,既然阿姊困了,弟媳这便陪着您睡,可好?”
好好好,好你个头。
我心下虽然愤恨,奈何如今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