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婉倾很烦躁,非常烦躁。
从小作为大家闺秀有着良好教养的她,最近恨不得掀翻两张桌子抓着某人暴打一顿。其原因就在于那位醒过来之后似乎准备把躺着的时间全部补回来而如同打了j-i血一般的陈青莲。
本来对陈青莲抱有尴尬感的言婉倾在那天被偷吻了之后打定了主意在自己不继续尴尬前都不会去看她了。
可是言婉倾似乎天生对陈青莲就有一种吸引力,不论是失忆前,还是现在……
那天看到被自己亲了之后红着脸跑掉的言婉倾,陈青莲跟看到了什么奇观一样。若不是蓝彩及时拉住了这站都站不稳的人,陈青莲的接下来反应绝对是就这样穿着xiè_yī跟着跑出去。
“你还真是…要这样跑出去那我忙了几个岂不是白费了。”将视线还集中在门外的陈青莲拉回床上,蓝彩关好门才看到言婉倾的皮袄还在门边挂着。
“放心躺在吧,明天可以放你去找她。”蓝彩指了指衣架上的皮袄,让床上一直不安分的陈青莲咧嘴笑了起来。
于是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每一天陈青莲都变着法子找着借口跑到言婉倾身边去转过来转过去,时不时还动手s_ao扰一下,让言婉倾不抓狂都不行。
好在蓝彩跟溪乐虽然看着陈青莲好起来没怎么管她,但每天针灸跟用药的几个时辰是必须,倒是让言婉倾有了喘息的机会。
好不容易陈青莲又被溪乐抓回去了,言婉倾独自踱步到小潭边。
也不理会裙摆是否扫到积雪,就这样蹲在结了一层薄冰的潭边。
这一望,不知不觉就过了小半个时辰。
“言姐姐。”这么叫,而知道这里的,也就只有高忆了。
也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怎么了,言婉倾没有理会高忆的呼喊。
快步走到言婉倾身边蹲下,侧着头盯着一直看着水面的言婉倾。
冰肌玉骨、娥眉淡扫……烟波胜秋水,化不开的愁绪,理不清的痴缠……缺少血色的唇,是一种淡淡的粉色,让高忆不由得看痴了眼。
似乎感到了饶人的视线,言婉倾转过头,就看到高忆不远的脸,还有一副痴痴呆呆的表情。
“呵呵。”几声轻笑,却因为一直以来良好的大家闺秀教养而捂住了嘴。
高忆好不容易看到言姐姐如此美丽的笑容,难免觉得可惜。却随即站了起来,朝言婉倾伸出手:“言姐姐快起来,天寒地冻的,还是别在这边久待。受了风寒可不好。”
软弱无骨的手轻轻的搭进高忆手中,“喝,我有不是瓷娃娃,哪里会这么……”
话还没说完,正在站起来的言婉倾一阵眩晕,晃了两晃就朝高忆倒了过来。
“言姐姐!!”
捂着脑袋堪堪被高忆扶住的言婉倾轻声回了句“无事。”过了好一会儿才支起身体对着满脸严肃的高忆露出一个笑脸:“大概是蹲太久,脚麻了。”伸手扯了扯高忆一脸严肃的脸皮,“小忆不要这么严肃,很吓人的。”
高忆皱了皱眉:“还是回去请三姐看一下。”
“……”看着扶着自己身子挺僵硬的高忆,言婉倾很想笑,可是又觉得对不起高忆,明明人家是担心自己,自己倒还先没心没肺的笑了。于是努力忍住笑意的言婉倾顺势握住了高忆的手,“是,是,回去吧。”
走出树林,原本想不提去找溪乐的事自己直接回房间的,奈何高忆一脸去药庐的表情,让言婉倾压力甚大。无奈叹了良久的气,终究还是朝药庐走去。
两人离药庐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就听到了某人异常j-i,ng神的嚎叫。
“啊!!杀人啦!!!救命啊!!!!来人啊!!!!!”
“嘿嘿,你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的。乖乖的脱衣服!躺下!!”
言婉倾跟高忆刚刚推开药庐大门就听到了如此劲爆的话语。再看里面,蓝彩扯着陈青莲的衣服一副要扒下它的样子,而陈青莲一脸惊恐、柔弱的双手护胸。溪乐跟嘉安在旁边稳稳当当的坐着喝茶,一脸看戏表情。
“言言~~”
“噗!!!咳咳咳!!!”溪乐一口茶不小心喷了出来
陈青莲趁着蓝彩不备,抱着衣服跑向言婉倾,躲在了听到那声“言言”后脸色铁青的人儿身后。
蓝彩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两下,放下了手上的银针。
“你们有什么事?外面风雪正大,不如先进来把门关上?”
言婉倾撇了一眼陈青莲的赤脚,绕过她关了房门隔绝了外面的寒风。
“三姐,言姐姐似乎感染了风寒,你看看。”高忆坐到溪乐旁边,拿起一块点心边吃边对溪乐说。
“咦,言言,你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吧……蓝彩看着赤着脚围着言婉倾转圈圈丝毫不觉得被围着的人脸色越来越黑的陈青莲,满心无语。
“你,给我过来,脱衣服!”蓝彩觉得还是让自己这个大好人来拯救陈青莲这个杯具吧。
“咦~~言言救我!!”这一声嚎得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言婉倾镇定的无视掉被蓝彩抓走的陈青莲,走到溪乐身前坐下,将手了过去。
药庐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起来,除了茶杯偶尔的碰撞,就是炭炉里燃烧的“噼啪”声。
言婉倾的视线不经意落在露出半个背部正在被c-h-a上银针的陈青莲身上。
交错的伤痕密密麻麻,深的、浅的,愈合后凸出的、凹陷的,肌肤几乎找不到几块平整的位置。错错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