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有了个弟弟。回程的车上,她想。
对于这一次扑空,她也并没有意外。坐以待毙不是林未眠的性格。
她回到编辑部,却发现隔壁的位子空了。次日依然空着。
到了第三日上头,她去问秦惬最好的朋友,那个代号小南瓜的姑娘。小南瓜二话不说,给了她秦惬的地址,并且感慨道:“她啊,一个人在这边打拼,这次病得很厉害,搞不好挂在出租屋里了,也没人知。”
离单位很近。
那日冬至。呜呜的北风呼号着。她买了好些手工饺子去看她。秦惬来开门,见了是她,惊恐地抬手捂住了脸,大声说:“你怎么来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我没有化妆!”她独自住着一个两室一厅的套间,屋子里杂物的纷乱程度,唯有垃圾场可以与之媲美。
秦惬据说是重感冒,裹着床毯子看她在厨房忙活,吸溜着鼻子问:“杜小姐,你的态度真的很叵测,请问你对我,到底是几个意思?”
杜兰没懂。
秦惬便走上来,揪住她的衣领,踮脚就吻到了她的嘴。
那天她感染了她的感冒病毒,这是后话。
她临走之前,秦惬已经吃了感冒药睡下了。她强迫症发作,将屋子内收拾得焕然一新。在收拾那屋子的时候,她心想,我怎么到这里来了?秦惬那个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发烧烧糊涂了的缘故么?
然而当晚就证明不是。
她回家之后,半夜手机铃声大作,秦惬在那边大呼小叫,再三谢她将屋子收拾得那么漂亮,并且提出一个建议:“杜小姐,你老说你家住得太远,上下班特别耗时,我呢,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子,租金实在是一项负担,不如这样可好,你过来做我的室友,租金我便宜点算给你啊,不给也行,只要你操持家务,就当抵房租了。成不成?”
这提议搁置了大约一月有余。她那多变的别扭的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性格,在家里还可以得到包容,假如贸然呈现给一个外人,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对方会不会被逼疯。
可就在这一个月内,接连发生了好几件事。一是葛淑贞和林赐的繁殖欲还没有消减,尤其是失去林未眠之后,林赐更是大起恐慌,淑贞为了安慰他,决定去做试管婴儿。她坚决反对母亲成为高龄孕妇,为表抗议,搬出来就成为了不二选择。而秦惬不知怎么搞的,三不五时生病,近一个月接连请了三次假,每次都打电话让她把一些文件“顺道”带给她。
到了月底,她决定答应秦惬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