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季小竹和高晟。
高晟慢慢的嚼两口米饭,再咽下去。
季小竹叹了口气。原本他是想把宿舍里战友介绍给高晟打好关系的。
却没找个刘远山还是放不下当初的那件事。
高晟看了一眼班长,“他身体素质不错。”
在老。a的几个月,他也学会了通过r_ou_眼判断人肌r_ou_的大小,发达度来检测一个人的身体的压力极限。
季小竹一愣,明白他在说刘远山时才笑道,“那小子要强的很,没回连里搞什么比赛演习,他回回都是第一。半点不饶人。”
高晟看到了他眉宇间的无奈,宠溺和隐隐的骄傲和自豪。
高晟明白那不是自己带给班长的,因为他只会给班长添麻烦,拖后腿,让他帮忙收拾烂摊子。
“可惜就是死脑筋。”季小竹揉揉太阳x,ue,“你可要小心点他,他一直在为当初去老。a的人是你而耿耿于怀。”
高晟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我没放在心上”
季小竹听了微微一笑,“你能真么想很好。”
“你长大了,高晟。”
高晟突然有种冲动反驳我没长大,可是说不出口。
夜晚。
群星璀璨。
高晟开着台灯在书桌上写字,回来的第一个晚上,他想给小爸爸写信,可是信纸摊开已经有一会儿了,笔下却一片空白。
最终,他把只写了称呼的那页纸撕下揉成一团仍在垃圾桶里。
每到夜晚寂静无声,他就会格外想念小爸爸。
查夜班的执勤人员已经来过了一次。
高晟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睡不着。
忽然,一阵很小声的敲门声传来。
“高晟,高晟。”
是班长的声音!
高晟立刻从床上跳起去开门。
季小竹抱着被子猫着腰挤进来,眼神期待而又高兴,“高晟,今晚我们挤一挤。”
高晟一愣,立马把自己的被子往里面挪。
他几乎可以想像隔壁刘远山对他咬牙切齿想画圈圈诅咒他的神情了。
虽说是睡一个床,但是他们却每人都盖各自的被子。
黑夜又恢复平静,所以显得季小竹的话特别清晰。
或许是离的近。
“高晟,在老a过得怎么样?”
季小竹当然过来不是纯睡觉的,他知道第一天回来的晚上可能会睡不着,于是过来跟高晟聊天。
这个问题很简单,可是又很复杂。
就好像毕业好久的同学突然过的怎么样?
你说很好,万一对方过的不好岂不是招人尴尬。
若说不好,又不能让人担心。
当然这个情况和高晟现在虽然类似但x_i,ng质却是不同的。
“还好。”高晟应道。
“什么叫还好,老a毕竟是老a,那里的生活一定异常艰苦,高晟,你能撑下百余天,已经非常出色了。”
窗外偶尔响起蝉虫的叫声。
已经步入秋天的季节没有夏季的知了,显得有些寂寥。
高晟脑海闪过一些画面。
有选拔赛成才逼着他生吃老鼠r_ou_冷漠得j-i,ng心的表情。
也有烈日炎炎他气喘吁吁倒在地下,袁郎踩着他的语气漫不经心眼神却泛着冷意,“要么扣分,要么重跑,选吧,现在。”
画面又是一转。
小雨淅淅沥沥,滴答声带来得凉意也比不上袁郎想要扣他的分。
虽然靶纸只有一个大洞,但是他真的每枪都是十环。
还有更多的画面都像泛黄的老照片一样,堆叠在一起,翻书一样哗啦啦的一闪而过。
高晟忍着眼睛的泛酸。
“是,有点辛苦。”
季小竹侧过头去看他,黑暗中他连轮廓也看不见。他想像着高晟现在正在成长略显青涩而稚嫩的脸。
“那你想家吗?高晟。”
“想,每天都想。”
“我像你刚来部队的时候,每天也想,那时候被咱们营长揍的啊,就属我最惨啦。”
高晟失笑,实在是想像不了那个画面。
刚才沉闷伤感突然消失不见反而轻快起来。
他们聊了很多。
大多是季小竹在讲,从他刚进部队的的糗事说到高晟刚来的那几个月啥也不懂各种犯二的笑话。
说着说着,高晟就没了声音。
季小竹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回,原来是已经睡着了。
他干巴巴的笑了声“臭小子,竟敢先睡!”随即笑容僵下来,夜色模糊了他的表情。
“对不起,高晟,我不是个好班长。”
是的,他这句话埋在心底从高晟去了老。a之后一直想对他说,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他却不能亲耳听见。
他帮高晟梳理人际关系,帮他叠方块被子整理内务,帮他打架解决矛盾冲突,帮他找借口逃各种劳力项目,甚至帮他篡改单项合格成绩……
我一直以为我是对的,于公于私,身为你的班长,都希望你能留下来。
可是,我却忘了同时你也是一个兵,一个军人。
一个上战场保家卫国与敌人厮杀的战士。
独立的,谁也不能替代的。
高晟,那一天,各种深浅不一的肤色。
各种高矮胖瘦,各种发型和表情。
我一眼就看到了你。
“高晟,你不知道你有多像他。”
季小竹闭上眼,听着高晟清浅绵长的呼吸,眼泪从两边留下来。
我们全家都很疼他。
我那可怜的有自闭症的弟弟。
那天,夏日炎热。
他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