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窘,挖耳朵说:“不不是,我不习惯生人在旁边!”
袁朗眯眼看他一刻:“那怎么办,要不,咱也去原始丛林里生存训练半个月?”
“啊?”高城怔住。
袁朗慢吞吞接着说:“野外生存训练。在泥沼里趴十五天,毒蚊子咬一口麻大半个身子,蟒蛇从眼前过都是正常事儿——说实话,你这沙发比我那床都舒服,可我告诉你,我现在宁肯带着我的兵,去丛林里趴半个月哪怕更长!”
袁朗说完了,就接着闭目养神。
高城盯着袁朗,愣怔。
眼前的人面色平淡至极,却隐着坚不可摧的犀利气势,一往无前,攻城略地。
“你、你们真——真那么训练过?”高城嗫嚅着问道。
袁朗翻身把脸靠向外侧,只留给高城一个侧影,语气平静一些:“行了,睡吧。我尽量配合你!”
高城又看他侧影一刻,再没说话,翻身坐回去,关了灯,轻轻倒在床上,掀了被子只盖一个角儿。
虽是秋天,他心里却有蒸腾的热气,说不清,道不明地灼烧着。
高城睡眠算是好的,但凭空多出个同居者来,这状况无论如何不能让人心无芥蒂。
迷迷糊糊一觉醒来,天光大亮。
高城迷瞪一下,想起那人,扑棱坐起来。
沙发上人影还在,但没有声音,看那侧影的肩头鬓角,似乎这人一整夜都没变过姿势。
高城低头,呼出一口气,起身下床,笈着拖鞋去洗漱,潜意识放轻脚步。
无他,咱七哥是厚道人。
高城洗漱完毕j-i,ng神不少,出了洗手间,边走边拿毛巾擦脸。
再抬头,窗口有个背影,高城一怔,是袁朗。沙发上收拾齐整,看不出睡卧痕迹。
袁朗回头,要笑不笑:“不好意思,借用下洗手间,得洗个脸啊。”
“哦——”高城应,心想:我到底还是吵着他了。
袁朗走过来说“谢谢”,擦肩而过的时候顿一下:“任务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你要总当回事儿,估计迟早得有神经衰弱。哦对了,没事儿别站窗口。”
高城擎着毛巾张嘴,直到听见洗手间的门关上,才反应过来,合着人家一直知道自己没睡好。那到底是谁吵着谁?!
个死老a!高城腹诽。抬手又拿毛巾抹一把脸,谁知洗手间的门又开,袁朗的声音传过来:“哎,大牌,借用下毛巾,我什么都没带——”
尾音拖得很长,竟有一点无赖。
“哎哟——”高城被出其不意的声音吓了一跳,应声看去,是袁朗自洗手间探出的半个上身,手扶着门框,脸上水珠淋漓。
“哦哦——”新毛巾抽屉里有一打呢,可高城情急之下,就把手里的毛巾递过去。
袁朗挑眉瞟一眼他,倒也没说什么,接过来收身回去,一声“谢谢”半轻不重,前一个字丢给高城,后一个字就被掩在门里,而尾音则被继之而起的水声淹没了。
高城再度恼怒:怎么觉得自己递毛巾的那一刻,心绪倒有点儿诚惶诚恐了呢?
高城晃晃头,退两步坐进沙发里。是袁朗躺过的地方。
秋天的b市,凉意席卷,可高城觉得这沙发这么热乎呢。
窗外是初日东升,新的一天又开始了,高城却陷入更大的混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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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在高城无视的目光中,在史今歉意的目光中,在外人好奇的目光中,袁朗成了某知名演艺公司某当红艺人的私人贴身助理。
注明:此艺人为男x_i,ng。
来到公司,史今已经在等着两个人。
瞄着袁朗仍是那副“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而高城脸色也看似平和,史今放心不少,拿了行程表跟高城商量。
袁朗让开一些,站在窗口打量外面的街道布局。起初身后两人还是小声交涉,没想到不一会就不对劲了。
“这见面会我想推后——”是史今仗着胆子进言。
“不行!”果然被高城断然拒绝。“今儿,不是这回事儿。通告老早就发出去了,这些孩子都等多少天了。你这一句话给推后了人家什么心情啊?”
“七哥,不是不让你见。可是上次那情况你忘了?我可真怕再出啥过激的事儿。”史今耐着x_i,ng子劝。
高城说:“听兔子叫还不种黄豆啦?!”
史今说:“不是不种黄豆——关键这剧本要接了的话,你又是给秦子旗配戏——昨晚上我看了,官网还没出呢,咱那俩粉丝网帖子都要顶爆了,都不同意你出演。哎七哥你想啥呢?昨晚上没上网啊?”
高城的思绪有些飘,听见史今后一句问话,声音难得地顿了一下:“那、那什么,昨晚上睡得早。”
“哦——”史今哪知道昨晚上两个人什么战况啊,也就没多想。
高城的音量又沉了些:“没办法,配戏也是应该的。”
史今明白,低头。
袁朗听得出高城的语气有所不同,却不便多问,便只在一旁不语。
史今出乎意料地竟也叹一声:“七哥,这人情得——得还到啥时候是个头儿啊?”
高城没出声。
史今停了停又说:“问题是现在这节骨眼儿上,万一出点儿意外咋整啊?”
高城“切”了一声:“说你小题大做你不信,那我就干瞪眼在屋里等死得了呗!”
“啧——”史今又咂嘴:“啥死啊?”
高城不耐烦了:“行了,赶紧的,准备准备。”
史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