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过半,这围猎准备的也差不多了。各家的猎物养在山中都还不错,只剩看台还在搭建。
忙了这么久总算是能松口气放松一下,这天用过晚膳聂怀桑便叫侍从抬了桶水到自己屋中,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只是刚从水中出来擦拭干净就听门外有人来报,说是泽芜君前来拜访。聂怀桑匆匆套上里衣披上外袍也顾不得自己现在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急忙出门去迎,正见蓝曦臣走入院中。
“曦臣哥,不是说明天才过来吗?怎么现在就……哎呀,早知道就等会再沐浴了,现在这样实在失礼,曦臣哥你别见怪才好。”聂怀桑紧紧衣袍,不好意思的笑笑。
“是我打扰了。”蓝曦臣微微笑道。
聂怀桑转身叫侍从将屋内收拾一下,自己则领着蓝曦臣去了平日处理宗务的书房。蓝曦臣被人拉到桌前坐下,看着那人忙来忙去转个不停,不一会儿面前就多了一张摊开的画纸和各色颜料、画具。他当然知道这是何意,轻轻叹了口气,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掂起一支画笔在纸上悬了半晌,却又忍不住侧头去看那自顾自忙着的人。
聂怀桑刚刚沐浴完,身上散着潮s-hi好闻的香气,一头青丝未绾,披散在肩上,蓬松柔软。他只着一件荼白里衣,外袍松松穿在身上,将脖颈和锁骨露在外面,一截细白的手臂自向上挽着的衣袖中滑出,修长的手指将那漆黑的墨块捏在指尖在砚中细细研磨。
蓝曦臣喉结上下滑动几回,只觉今夜的聂怀桑看着不对劲,比平时多了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这东西让他不解,甚至是迷惑,但却也入迷。他自己尚不能想清楚这是为了什么,倒是自家弟弟看出了端倪,委婉地劝说他早些去不净世。只是到了这里又不知该做些什么。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暗自生长已久,此时更是盘踞在心头,用带刺的枝蔓将整颗心层层缠绕紧紧裹住,痛的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曦臣哥,围猎的事我们明天再说。上年我见嫂嫂书房挂着的秋枫图实在是妙,眼下这不净世花木开的正是妍丽,你帮我画……曦臣哥?曦臣哥你身上的味道好浓……”聂怀桑停下话头迷惑地抬头看向蓝曦臣,只见他眼眶微微泛红,身上乾息越发浓重,像是……像是进入了天乾的情期。他心中暗道不好,连忙放下手中事物去叫侍从向聂明玦讨些天乾用的丹药来。吩咐之后没等他走开就被一双手给扯了回去。门砰的一声便被关上。
聂怀桑被这一下弄得有些懵,坐在地上愣愣地与蓝曦臣对视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与正处于情期的天乾呆在一起是极危险的事,若非他是中庸,只怕蓝曦臣一早就失控了。
蓝家兄弟的乾息气味相近,都是清冷的檀香气,只是蓝忘机冷冽的不近人情,蓝曦臣清灵的舒缓人心。只是现在这情况再舒缓也没用。聂怀桑虽是中庸不受影响,却也被这浓烈的气味弄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将头晕压下,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开口道,“曦臣哥别急,药已经去拿了。”
蓝曦臣听到他的声音却是忽然动了,径自走到他面前将手伸到他腋下把他架起,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曦臣哥?唔啊——!”
聂怀桑被扔到软塌上时尚没弄清楚这是个什么走向……
【有辆假车】
“怀桑,你刚刚派人来……你们这是???”金光瑶刚一进来看到这场面吓得后退几步撞进聂明玦怀中,简直是目瞪口呆。空气中浓重的檀香气还未彻底散尽,任谁都能猜到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大哥!大哥救我!!”聂怀桑不知道那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蓝曦臣,翻身落地连滚带爬地扑倒金光瑶怀里,“大大大哥嫂嫂救救救我!!”
啊……没带瓜子。金光瑶惋惜了一瞬,接了聂明玦扔来的外袍将聂怀桑裹起来,扶着他先走了。蓝曦臣稍整衣物从榻上滑下,直挺挺地跪在聂明玦面前,头低低垂着,心中羞愧难当。
“什么时候?”聂明玦却是忽然问道。
蓝曦臣微微怔住,随即苦笑一声,答道,“大哥你假死那段时间,怀桑看着实在可怜,便不由得动了些恻隐之心。这之后……便是江家那次,红纱。或许是更早之前。我自己也不清楚是何时对怀桑存了心思。只是做出这种事,实在不应当。”
聂明玦盯着他打量半晌,沉声道,“你的为人我最是清楚。你若真心喜欢怀桑,交给你,我自是再放心不过。但这事你还是要自己和他说清楚。”
“大哥说的是。”蓝曦臣规规矩矩叩了一首。
“吃了药早些休息吧。”聂明玦将手中药瓶扔了过去,不待他起身便走了出去。
蓝曦臣起身整整衣衫,抬眼望见那桌上摊着的画纸,不由得又想起那日他红纱披身的动人模样。他心念微动,坐在桌前掂起画笔,在那纸上细细描绘出心中所想。
另一边聂怀桑却是拉着金光瑶的手哭诉不止。他从没经历过那事,被人这么强迫着来了一次,虽未做到最后却也是满心的委屈,颤抖着说个没完。金光瑶起初还有心情听他说,到了后来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头一点一点的勉强维持着清醒。
聂怀桑说得自己很是口渴,停下来想喝杯茶,只是这一动牵扯到了后面,霎时间面色变的极为古怪。
“嫂嫂……你有没有伤药?后面用的那种?”聂怀桑支支吾吾道。
“你俩难不成已经?”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