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莫一摆手,应是利落的动作,他却做得摇摇晃晃。
“我没醉……再、再喝。”他扔开陆迟的酒杯,“娘们兮兮的喝法,男人,就应该大口喝酒,大碗吃r_ou_。”
他莫不是话本子看多了?
陆迟撑着桌面,他感觉眼前摇摇晃晃,看东西都有残影。
“别喝……要醉了。”
黄莫却不管,把那酒壶拎到他嘴边逼着他喝。
“好兄弟。”他也撑不住,坐在地上,咧嘴笑着说,“是我黄莫的好兄弟。”
“谁是你的好兄弟?”陆迟没有力气,只能趴在桌上。
“你不是我的好兄弟,是谁的?”
谁的好兄弟?
陆迟迷迷糊糊,好似梦呓般地说出口:“是谢岚南呀。”
地牢的空气不好闻,处处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谢岚南皱眉,跟在辞念后头。这位西泽国的圣人仍穿着一身白衣,仿佛要去的是万民朝拜的祈天塔,而不是肮脏污秽的地牢。
越走到深处光线越暗,但对谢岚南说却无碍,他去过太多次沥神窟,早已习惯黑暗。
地牢深处的灯火忽然被点燃,火光幽幽地在石壁上跳跃。骤然的光线令谢岚南不适地眯眼。
火光堪堪照亮了被绑在绞刑架上的人,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狼狈不堪。
“他是个小偷,手不干净,妄想偷走不属于他的东西。”
辞念淡淡地说道,嗓音清冷,面无表情。他看着那人,就像在看世上最微不足道的蝼蚁。
“你们谁,去砍了他的手。”
身旁传来一道吸气声,来自他们三人中唯一的女孩。
“宫主……”那人出声,嘶哑得像是木锯在锯一段朽木,“奴没有偷……”
辞念的目光扫过三人,抬手扔过一把匕首,嘭咚的落地声惊得人心一颤。
“没有人吗?”
落在地上的匕首雕花描纹,j-i,ng致得像是一件供人把玩的器具,而不是杀人的凶器。
鎏金的柄被一只白净的手拾起,谢岚南轻轻地抽去鞘,露出森冷的锋刃。他缓缓地,一步一步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