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样。」裴若玺答得模棱两可。
「你把他藏到哪去了?!」
「不能告诉你。」
「快把他交出来!」裴仕杰吼。
「怎么?我身为副教主,现在连处理一个犯人的资格也没有了?」
「他的事我自然会处理,不需要你c-h-a手!」
裴若玺气定神闲地托着腮,揶揄地问:「你不是说自己对他已经没感情了吗?那干嘛还要在乎我如何处置他?」
裴仕杰为之语塞,半晌之后,他才再度开口:
「他伤我至深,我希望能亲自处置他。」
「嗯……」裴若玺故作正经地沉吟了一声。「这个理由听起来很不错,不过我可以回答你,你太心软了,放任你的话,说不定你会就这样饶恕了他。」
「我不会!」裴仕杰说着违心话。
「既然你也是不打算饶了他的,那么让我来处置又有何不可?」裴若玺笑眯眯地说。「放心,我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一定帮你出一口气。」
裴仕杰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只能一甩袖子,暴怒地奔离。
回去后,裴仕杰派出自己所有的耳目去寻找冷铠之。奈何他的手下几乎都是裴若玺分配的,他们对裴若玺都顾忌三分,因此,十多天下来,没能搜寻到关于冷铠之的半点消息。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裴仕杰的十八岁生日也到了。红莲殿里将要举行—次盛大的庆祝宴会,原本是裴仕杰期待已久的日子,他却丝毫没有喜悦之情。
从一大早开始,红莲岛上就没有安静过,运载货物的商船将码头都挤满了,应邀参加宴会的宾客陆续抵达。
入夜后,岛上就更加热闹了。绚烂的烟火将天空照耀得如同白昼,七彩的华灯笼挂满屋檐,红莲岛俨然变成一座巨大的花灯。
红莲殿的宴会大厅内人头涌涌,美丽的舞娘随着丝竹声翩然起舞,珍馑美食的芬芳充斥着整座大厅,笑闹声、斗酒声始起彼落。
相较与旁人的愉悦奔放,身为宴会主角的裴仕杰却黑着一张脸坐在首席上,仿佛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两似的。以至一些原本想上前敬酒的宾客,一看到他的脸色就赶紧识趣地退开。
裴仕杰不肯摆出好脸孔去招呼客人,因此招待的工作只能由裴若玺与江哲包下。两人忙碌地穿梭于各个酒席之间,与宾客们敬酒寒暄。
一名坐在靠近首席位置上的大胖子,从进场以来就一直色迷迷地盯着裴若玺,只差没有当场流下口水来。
裴若玺与他敬酒的时候,他更是露骨得想去摸他的手,还好被旁边的江哲及时挡住了。裴若玺与江哲回到首席上,一直y-in沉着脸看他们的裴仕杰终于开口说出今晚的第一句话:
「舅舅,你干嘛要给那只大肥猪发请柬?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裴若玺瞟了瞟那名还在死盯着他的胖子,轻笑道:「林老爷毕竟是我们的主要合作伙伴,他的船队帮我们赚了不少钱呢,请他来也是应该的。」
那林老爷全名林春和,是附近有名的大财主,拥有一支庞大的商船,他的财力不比红莲教逊色多少,不过裴家叔侄俩向来都不把他看在眼内。这林春和好男色,每次见了裴若玺都是目不转睛的,因此裴若玺对他更是厌恶至极,这次的宴会却一反常态,热情地招待他,难怪裴仕杰会觉得奇怪。
「你爱整晚被他那双色眼看着,那就随便你吧。」裴仕杰漠不关心地说,仰头;喝下一杯酒。
裴若玺唇边泛着叫人无法捉摸的笑意,拿起酒杯轻啜一口。
宴会接近尾声,客人们陆陆续续前来告辞,眼见大伙都走得差不多了,林春和也依依不舍地走来。
「感谢二位邀请我来参加教主的生日宴会,希望下次还有机会来啊……」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裴若玺笑道:
「哪里哪里,林老爷太客气了,您在百忙中抽空前来,我们才要感到光荣。」
林春和猛看着他的笑容吞口水,他对身后的侍从招招手,对方捧着一个暗红色的礼盒走来。
「副教主,这是在下为您准备的一点小礼物。」林春和当着裴若玺的面将礼盒打开,里面竟是一只用上等白玉雕成的帆船。从手工和色泽看,这玉船少说也要上百万两。
旁人看着这份礼物都吓呆了,唯有裴若玺与裴仕杰满脸平静。
「感谢林老爷的一番心意,想不到除了给教主的贺礼,您还为我准备了这么别致的礼物。」裴若玺微笑道,他眼里j-i,ng光一闪,道:「其实,为了报答林老爷多次与本教的密切合作,本座也为您准备了一份很特别的礼物呢……」
「副教主真是太客气了。」林春和正要说一些客套话,裴若玺向江哲点点头,后者随即啪啪地拍了拍手。
两名体魄强健的奴仆推着一名身着淡蓝长袍的男子,从后面的珠帘走出来。裴仕杰一看到那男子,脸色刷地变白——
冷铠之脚步踉舱了一下,站到了众人面前。他无措地捂着肩膀,当接触到裴仕杰那双震惊的眼眸后,他也露出了惊惶的神色。
与一个月前相比,冷铠之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本偏黑的皮肤变得雪白,身架子瘦了一大圈,原本英伟的气势消失殆尽,眼神变得怯生生的。这样子的他,居然全身散发着一种柔弱的妩媚。那林春和见了他,双眼登时亮了。
侍从将他押到林春和面前,裴若玺笑眯眯地道:「这是本座为林老爷准备的小礼物,希望您能在岛上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