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狗东西,本宫都没有当着我父……皇……的面烧过书,你个狗一样的东西竟然敢跟本宫抢,起开,让我来!”
朱厚照说完,一把夺过李兆同手中的论语集注,作势就要撕下书页往蜂窝煤炉里丢。
“混账!住手!”
弘治皇帝脸色黑的可怕,这个李东阳的次子有脑疾自己烧书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要带坏自己的儿子——大明未来的皇帝,当朝太子殿下?!
此时,李兆同倒是回过味来了,他终于明白那个“震”是什么意思了。
眼前的少年自称本宫,喊他爹父皇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他离得近,听清了。
那么很明显,这少年就是当今太子朱厚照,这个自称朕的中年大叔则是当今圣上朱祐樘。
怎么办?
跪下?不可能!
我李兆同就算是被东厂番子踹到,被锦衣卫捉拿,被皇帝下令斩立决……
好吧!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如果遇到这些残酷的现实,还是要跪的。
不过现在嘛……
李兆同想了想,皇帝和太子很明显是微服出巡,肯定不想声张,那应该不用跪了。
于是,李兆同当即就躬身拱手一拜,道:“草民见过陛……”
果不其然,弘治皇帝摆了摆手,打断了李兆同行李,道:“免了!朕微服出巡,不要声张。”
“好的!”
李兆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姿态尽量放低,心里头想着自己该如何补救眼前的局面,然后他就看到了一旁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邓健,顿时怒气上涌,恶从胆边生,右脚重重地踢在邓健的屁股上,低喝道:
“狗一样的东西,没听到陛下说要保密吗?你还不赶快起来,难道你想泄露天下机密不成?!”
弘治皇帝瞥了李兆同一眼,没有多事,见邓健颤颤巍巍地爬起来,站立到了一边,他请了清嗓子,神色严肃起来,盯着李兆同,问道:
“说吧!你为何烧书?”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朱厚照不知在哪学到了这句话,在一旁补充道。
“回陛……”
“喊我朱老爷就可。”
“回朱老爷的话,草民这是在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李兆同小心地组织语言,回答道。
融合了那道来自未来的灵魂,李兆同知道,眼前的弘治皇帝是一个好人,一个仁君,不会大开杀戒的那种。
但他更清楚,那只是相对而言啊!
真龙天子,哪一个骨子里没一点暴虐因子?
万一他恶从胆边生呢?
老实人发怒,更可怕啊!
所以,要慎重!
可他的慎重,在弘治皇帝看来,那就是荒谬了。
弘治皇帝冷笑一声,语气冰寒地问道:“哦?朕倒是第一次听说烧书还能利国利民?”
“能啊!”
李兆同很肯定地回答。
对于这点,他信心十足,融合了那道来自未来的灵魂,他很清楚,这朱熹注解版加朝廷歪解版的四书五经,就是禁锢人思想的玩意儿,于国于民于未来,都没有好处!
烧了好!
但是他肯定不能这么回答,他因为这点,显得信心十足,不似作假,然后他装神弄鬼狡辩道:
“朱老爷,草民昨日受我李家先祖老子托梦,得一技巧,可解天下百姓受严寒侵袭,又买不起薪柴木炭之苦。
老子先祖还有交待,草民使用该技巧造出来的物什,需燃烧朱子集注版本的四书五经开光,方能推广天下,济世安民。
所以,草民造出该物什之后,就在燃烧朱子集注版本的四书五经给此物开光了。”
弘治皇帝是一个好人、好丈夫、好皇帝,但这不代表他就完美无缺了。
别的不提,他跟多数皇帝没什么区别,很迷信,他一直希望通过佛道之术让自己身体好一些。
以至于这其中还出现了一个很有名的宦官——李广。
没错!就是那个因太皇太后抱怨“今日李广,明日李广,果然祸及矣。”,然后被吓得自杀而亡的李广。
李广就是以符箓祷祀蛊惑弘治皇帝,然后收受贿赂,祸害百姓,再然后就被御史们弹劾,可弘治皇帝还对他信任有加。
所以,李兆同这番装神弄鬼之语,还真有些唬住了迷信的弘治皇帝,弘治皇帝脸色变好了一些,他沉声问道:
“那你给朕解释一下,此物如何济世安民。”
……
“逆子!”
李东阳赶到了。
“陛……”
“叫我朱老爷即可。”弘治皇帝纠正道。
“朱老爷,臣子有脑疾,您可千万不可相信他的胡言乱语啊!”
李东阳进门的时候听到了李兆同花言巧语,他第一时间选择不信,因为别的不说,就说老子是他李东阳的祖先一事儿,李东阳自己都不知道,这李兆同怎么知道?
明显胡扯嘛!
皇帝虽然打压东厂和锦衣卫这两大情报机构,但这不代表东厂和锦衣卫就废了,皇帝如果想要查老子是不是李家先祖,东厂和锦衣卫肯定查不到,因为太久远了。
但是东厂和锦衣卫肯定可以查出他李东阳家族其他人都不知道老子是自家先祖,那到时候上报上去这点,李兆同该如何解释?
所以,李东阳为了保住李兆同,不让李兆同被弘治皇帝治一个欺君之罪,李东阳只能出此下策,让李兆同闭嘴,以其有脑疾为由,来解释他的胡言乱语。
“爹,我真没有胡言乱语,这蜂窝煤和蜂窝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