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如景用脚踢开门,手里端着个大碗,冒着热气。楼如景刚才在厨房,没听清沈木的话,隐约听到烧饼那个字,猜想道,“想吃馅饼?今天只煮了饺子,你先凑合着吃,明天我再去给你买馅饼。”
“哈哈哈,“沈木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楼如景误会了,一时间觉得好笑,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最后在楼如景看白痴般的眼神里顽强爬起来,“楼哥你太可爱了,我是说天上掉馅饼了。”
楼如景面无表情:“快出来,吃饭。”说完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转身。
不一会儿沈木就乖乖坐在桌边吃饺子,现在他可不是以前的小傻子,知道吃饺子要慢慢吃,而且还得先吹一吹。楼如景见沈木小口小口鼓着腮帮子冲饺子吹气,这个行为既可笑又可爱,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哑然了,见沈木食不言,他也埋头吃起来。
“楼哥,你这手艺煮饺子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沈木将最后一口汤舔干净,摸了摸肚子夸赞道。上辈子两人过得是隐居生活,偶尔下山逛逛,都会买饺子皮和猪肉回来包饺子。
沈木喜欢吃饺子,毕竟里面包的肉这么多。
他们还会去上山采蘑菇,将蘑菇剁碎加进馅里。徐舒自然是下厨的那个,每当他煮饺子的时候,沈木就抱胸靠在厨房门口观望,一个又一个白白胖胖的饺子被一只修长的手送进锅里,滚烫的热水洗涤着胖饺子肉肉的身子,沈木不知何时整个人就挂在徐舒身上。
昏黄的灯光飘洒在两人脸上,窗外一片黄灿,太阳挂在天边,寂静的黄昏只剩余烬,偶尔传来两声鸟啼猴鸣。等饺子煮好,徐舒拿起漏勺准备打捞饺子,未曾想挂在他身上的沈木竟睡着了。他将漏勺放下,将这人小心翼翼抱回房中,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人总是那么容易睡着。徐舒有时候也怪自己做得太凶,可是谁让沈木这么……浪。
那段时间徐舒察觉到沈木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就将饭后运动给取消了。可沈木耐不住啊,有时候两人提着沈木自己编的丑兮兮的篮子上山采蘑菇,他就眼巴巴望着徐舒说他饿了。天为罗盖地为毯,一直吃到群星闪烁、日月颠倒。
沈木扒在徐舒身上,两人依偎着看星星,微风将他们身上的麝香味吹淡。沈木忍不住亲了口徐舒,他告诉徐舒,“我的身子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徐舒只是笑笑不说话,月光衬得他刚毅的脸庞多了似圣洁,有时候沈木觉得其实徐舒比他更像仙。后来徐舒做/爱比之前温柔了很多。沈木无数个夜晚窝在徐舒怀中,带着情/欲后的嘶哑,舔舔嘴角说:“你其实可以做得更痛快些。”
徐舒还是不肯,沈木也不逼他,或许这辈子的妖灵就是想过这种生活。情爱这种东西很难说满足,却又很好说满足,两人对yù_wàng渴望的前提是相守相爱,如果缓和式的相处方式是对方的选择,两人都会互相尊重。只是后来徐舒比沈木先一步逝世,那时躺在床上的徐舒才真是后悔。他捧着沈木的手,嘴角带着笑,“我怎么就没有做死你呢?”
或许别人听到这句话会觉得很奇怪,但沈木却能明白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他低头亲吻着徐舒的手背。
“是啊,那样我就不用忍受没有你的日子。”
徐舒看着自己的爱人,他的爱人永远能明白他一句简单的话里蕴含的深意。
“傻瓜,你走了,你我也就走了。”
听到这句话,徐舒不知怎么竟然放心了。很快,他就失去了呼吸。可是他死之前,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似乎是怎么都看不够沈木。沈木将他双眸阖上,躺在他身边,进入了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梦乡。
楼如景正在收拾碗筷,一听这话动作就顿住了,“我记得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做饺子?”
怎么忘记这个茬了?沈木无心再回忆上辈子所发生的事,心虚地摸了摸额头,低声说:“在梦里。”
楼如景又不是沈木这种小傻子,一眼就看出他的表情不对,不过楼如景也不以为然,他现在也习惯了沈木在耳边说奇怪的话。楼如景只身进厨房,留着沈木尴尬地坐在原地。没过多久,刺客的工作人员就把剧本给沈木发过来了。沈木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个馅饼。
“楼哥。”沈木半眯着眼睛,单手抱臂,整个身子斜斜地靠在厨房门框上。他长得着实小清新,穿着件白色运动服,像个高中生似的杵在门口。
“怎么?”楼如景回头看了他一眼,水龙头哗啦啦流水,他怕等下被流水声挡住了沈木的声音,直接将水龙头给关上,“有什么事?”
“有个剧组让我去面试。”
楼如景笑了笑,“你不说我都忘记你是个演员了。”
“那你以为我是什么?”
“猪。”
沈木:“……”
“你昨天晚上才睡得像个猪!”沈木怫然。
楼如景不客气地讽刺:“我可是比某猪起得更早。”
沈木指着他说:“你变了!”
楼如景点头:“贫穷促使我改变。”
沈木无语,楼如景不会是怕自己嫌弃他吗?不就是没钱吗?上辈子这个男人有段时间还是丧尸,他还不是把他当祖宗给供着吗?沈木挠了挠脑袋,“都说了我养你。”
楼如景问了个实际问题:“你还有多少钱?”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上来,沈木略感尴尬,因为原主真的没给他剩多少钱,要真的穷到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