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梁诚一直朝着迷烟洞底深处走去,圣灯则倒背着双手,优哉游哉犹如闲庭信步一般漂浮在梁诚身边,左顾右盼的神情好像是在郊游踏青一样,头顶的火苗忽闪忽闪的,看上去心情不错。
大致又走出七八里地,梁诚感觉周围的温度直线下降,四周隐隐绰绰围拢过来很多灰黑色的身影。有人形的,有不成人形的,也有各种飞禽走兽状的阴兽,还有一些都看不出是个什么形状,一个个散发着刺骨的阴寒气息,只是这些东西逼近到三四丈外,就全部都停留下来。
梁诚扫了一眼优哉游哉的圣灯,心想这些鬼物应该是忌惮他,所以不敢靠近,不然以现在的情况,还是非常凶险的。自己深入到洞穴的这个位置,应该早就超出了弟子历练应有的范围,这里不会有其他弟子进来过。
但是梁诚只觉得这些阴鬼好像也没有流露出特别惧怕圣灯的样子,它们并不是远远躲开,而是默不作声地集结在一起,然后逼近到三四丈的距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随着梁诚的逐渐深入,周围的鬼物越聚越多,再往洞内深入了四五里地,梁诚举目只见前后左右到处都是阴鬼,这个山洞仿佛也到了尽头,前方已经看不到出路了。
“圣灯前辈,这里恐怕就是山洞的尽头了,已经没有路了。”梁诚看着四周这成千上万的阴鬼,不禁头皮发麻,这么多阴鬼,要是一拥而上的话,自己真是要被撕得粉碎,完全无法抵挡。
“嘿嘿,你上当了,像这样的岩洞,只有区区二十里深,并且还都是一马平川的直路,这你也信?睁大眼睛瞧好了!”圣灯说罢,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只是忽然间浑身黑气缭绕,气质大变,散发出一种极为邪恶的气息。
梁诚一怔,这种气息自己有些熟悉的感觉,忽地想起,那次在落仙坡,和张相他们三人隐身走进那个龟妖把守的秘境时,自己感受到的就是这种气息。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就是在那个秘境得到了圣灯和不光,那么就不奇怪了,只是没成想这种邪恶气息竟然是圣灯这个老小子释放出来的,这个油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邪恶之物啊,自己跟随着他的指引,会不会走到邪路上去,一时间梁诚心中有了那么一点点迷茫。
洞中密密麻麻的阴鬼感受到了这种气息,顿时大哗,一阵惊慌失措后,各种阴鬼的身形全都越缩越小,拜伏在地,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铺了一地的小石子还夹杂着几只癞蛤蟆。洞穴中立即又显得宽敞起来,虽然不算明亮,但在辟邪珠和圣灯脑袋上的光焰照耀下,四下里也显得一览无余。
“这边走。哼!这小小的障眼法怎能瞒过本圣。”圣灯往左方一指,果然梁诚看见一个一人多高的小洞口,这个小洞黑黝黝的,非常不显眼,仿佛四周本来就黯淡的光线都被吸进去似的,加上之前被一些高大的鬼物遮挡着,所以梁诚根本就没发现。
踩踏着满地的小石头和癞蛤蟆,梁诚跟着圣灯走进了小洞,走出去一截路后,发现里面果然曲折反复,高低不平,并且分支繁多。可是圣灯却是毫不犹豫,走过各种路口时看都不看就选择其中之一走了进去。
梁诚感觉圣灯正带着自己正在往地底深处走去,此时寒冷的阴气越来越强烈,四面八方朝梁诚袭来,压得那辟邪珠的保护光罩收缩到不足一尺,光线也越来越暗淡,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
这时圣灯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梁诚,脸上露出了促狭的笑容:“你顶着这个脏东西苦苦抵抗不累么,堵不如疏,疏不如引的道理难道不明白?”
说毕屈指轻轻一弹,动作恰如弹飞一只讨厌的蚊虫一般,那辟邪珠就打着转飞了出去,一瞬间就不知飞到哪个爪哇国去了。
梁诚失了保护,顿觉四周的阴寒邪恶之气透体而入,整个人如坠冰谷,不但浑身僵硬而且觉得经脉中被这些阴邪之气侵入进来,仿佛针扎一般的疼痛难忍。
“你……”梁诚惊怒交加,张口才说了一个字便觉得全身上下都被阴气浸透,惊惧之下,抬起已经麻木不仁的手掌一看,只见指甲盖都变得黑中透紫,皮肤也成了死灰一样的颜色。在那里,毫无出手帮助之意,只是脸上露出了些许失望之色。
这时梁诚脑海中灵光一闪,“堵不如疏,疏不如引……难道是这样吗!”危急关头梁诚福至心灵,运起那融灵锻体术之存难诀,打开丹田中那神秘空间,果然,那正在丹田中肆虐的滚滚阴气立即如百川归海一样被吸引得像是旋涡般旋转,然后灌注到了那神秘的气泡空间里面。这样一来,阴邪之气有了归处,梁诚立即感到身体所受到的侵蚀减轻了。
梁诚大喜,这办法真的可行,于是加紧运功,片刻之后体内侵蚀进来的阴寒之气就全部被导入那空间内,外部虽然依旧有阴气入侵,由于有了去处,梁诚愿意抵御就抵御,实在抵御不住便放进来纳入空间,自身已经是立于游刃有余的不败之地了。
看着自己已经恢复正常的肢体,梁诚吁了一口气,愤怒地朝圣灯骂道:“你这个老东西,有你这么乱来的吗?差点把我害死!”
圣灯伸手捋捋胡须,缓缓说道“你这个傻小子,那么久才想起使用本圣教导你的秘法来脱困,脑子实在是太笨了,你要是就这么笨死在这里,那就算是本圣识人不明,说出去也是脸上无光啊,唉!还好还好,你还算没有笨到家。你可知道,你想修炼的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