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爸感激我,那你呢?”对方笑了起来,像是逗乐子一样。
顾明玉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也不得不低头,“我当然也很感谢关叔叔,只要你能把我哥救出来。”
“是吗?”那道尾音上挑的男声有些漫不经心,“辉煌夜总会水深的很,敢在那里动刀子,只怕那边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明玉你还是个孩子,不知道也很正常。”
“关叔叔您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只要我们出得起,就绝不会吝啬,我可以代我爸应下来。”顾明玉口气很大,虽然他心里完全没底,但架子总是要有,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让人看轻了。
“不不不,我哪敢对救命恩人提条件,你爸当年帮过我,我早就想还他这个人情,奈何顾哥人品高洁不肯接受,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着顾哥开口。不过嘛——现在跟我说话的人可不是你爸……”
言下之意就是要顾明玉本人欠下这个人情了,虽然对方有趁火打劫的嫌疑,顾明玉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是能让人图谋的,但现在情况紧急,顾明玉也顾不上其他,“关叔叔想要我做什么,只要我有的,您随便提。”
听闻他这话,电话那头的人呼吸声都重了些,只是很快又颓唐地说:“你还太小了,以后再说吧,你哥的事不用担心,我给辉煌的老总打个电话,不过我的面子只能成一半,后续还要顾哥亲自出面。”
“我爸?”顾明玉不觉得他父亲有这么大的面子,这姓关的是什么人他不清楚,辉煌的老总来头可不小,是x县有名的大混混,年轻的时候是个打手,打架砍人收保护费起家,听说坐过牢,也不知道搭上了什么人的线,出来之后开始学人做生意,现在生意越做越大,在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
“明玉你可别小看你爸,我顾哥j-i,ng着呢,像我一样等着报恩的可不少。”
顾明玉对此有些不屑,既然等着报恩就别乘人之危,话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那头见顾明玉不说话,有些坐不住,张口又是一个地雷炸了过来:“对了,明玉记得提醒顾哥,最近他升任副院长的事……可能会有些变故,你让他小心点别被人抓了把柄。”
姓关的说完就挂了电话,等到周成买了红牛回来,他们刚要走进包厢,姓关就回了电话。
“明玉啊,你哥的事搞定了。”
“谢谢关叔叔!”顾明玉与周成对视一眼,两人都面露喜色。
“哈哈,不忙着谢我,只要明玉你记得答应我的事就行了。”对方心情极好,调侃道,“可别到时候明玉你不认,关叔叔可是要打明玉屁股的哦。”
周成听了这话惊疑不定,不知道他才离开几分钟的时间,顾明玉到底答应了什么,电话那头又是什么人。
顾明玉对着周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动声色地试探,“关叔叔可以先告诉我您想要什么,我也好提前准备准备。”
“你现在才念中学吧?”
“开学就初三了。”顾明玉眼睛闪烁了一下,刚才关老三也提过他年龄太小,到底什么事情跟他的年纪有关?
关老三又叠声叹息说他太小,只说以后再说,最后电话那头的男人略带期待地说:“明玉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顾明玉愣了愣,只觉得这人好不突兀,语气熟稔得仿佛他们认识很久一样,但顾明玉除了顾怀立的同事,他外面的朋友一个都不认识,顾怀立这行也不是风平浪静,他从来不会带家人外出应酬,就怕一个不好牵连家人——虽说县城里没有秘密。
顾明玉这么久不说话,对方就知道他不记得了,惆怅地说:“我叫关敬,明玉你记住了,别再忘记,我可是记了你这么多年,要再忘记关叔叔,关叔叔可是会哭的。”
顾明玉乖巧地应下,电话挂断后周成眼睛瞪得跟铜锣一样,“明玉你答应了他什么?!”
顾明玉不说话,打开门走进了包厢,见陈玲玲还在温柔地往顾怀立脸上洒水,顾怀立都要睡着了,便走过去端起水盆,直接将水泼在顾怀立脸上。
陈玲玲尖叫起来,用毛巾给顾怀立擦脸,“明玉你做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爸爸!”
顾明玉愣了愣,手里拿着水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身后周成跟进来还想追问,看见这一幕也觉得怪异,弱弱地喊了声:“妈——”
顾怀立终于清醒,他不知道之前的变故,只睁着眼睛问:“下雨了?”
顾明玉连忙把许刚跟关敬的事情说了,顾怀立哪里还坐得住,让顾明玉和周成先回家去,自己和陈玲玲还有刚回来的周明赶去辉煌夜总会接人。
这一接就是几个小时,顾明玉给他手机打电话也没人接,两个少年没心思看电视,他们把房子和院子里的灯都打开,牵着熊猫在院子外转悠。
这几年县里不知怎么开始流行吃狗r_ou_,市场供不应求,导致一些人开始铤而走险飞车抢狗。这年代还不流行养宠物狗,都是些看家护院的土狗,围墙上打个狗洞让它们随意进出,也从来没有遛狗的说法,狗子们自己就会出去玩,到点再回家吃饭。那些飞车偷狗的一般都是找那些落单的狗,利用它们对人类没有戒心而接近它们,然后用棍木奉敲击狗的头部,使狗昏迷或死亡,然后抱起狗坐上摩托车就跑。
对面那家的小黄就遇到过,头骨都被敲得陷下去一块,它也是运气好没有当场昏迷,挣扎地跑回家。主人送医救治后保住了x_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