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作诗吗?”纪瑶光瞥了江照之一眼,笑应道, “如果我作出来,你就把你身上的经费都给我,要不要来赌一赌呀?”
江照之摆了摆手,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佛曰,不可赌,不可赌,一赌就是罪。”
薄宇笑道:“佛说,我没有说过这句话。”
一阵嘻嘻哈哈过后,众人的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三三两两的走出了客栈的门,摄影师们赶紧跟在了他们的身后,要拍摄的可不就是这生活状态?纪瑶光和常渝身负摘野菜的任务,可她们的动作却是不紧不慢。孟家村算是个大村,有数百户人口,走在路上的也不少,看到了这样行头的几个人,不免多看几眼,倒也没有围上来看热闹,许是节目组已经跟村里知会过,有大明星来到这乡下来拍摄。
“往东走就是孟家村中心小学。”纪瑶光停下了脚步,指了指不远处那明显高于周边建筑的楼房。
“你还真想去给他们代写情诗呀?”常渝轻笑一声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有人说过,情诗只写个我一个人的。”
纪瑶光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她摸了摸下巴,凑到常渝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我写好了给你誊抄一份,你的字好看,这也算是写给你的情诗嘛。”跟着她们两个身后的摄影师就是纪瑶光的铁杆粉丝刘然,一边庆幸自己比其他的粉丝先吃到这甜腻的狗粮,而另一面又恨不得捂上眼中,免得被这股氛围给闪瞎。然而就算是两位主要在田野里漫步,他也是得跟着拍摄的,赵北亭强调了不少次细节,当然画面最好要真实且唯美。
孟家村的西面是一片连绵的田野,中间还起伏着小山坡,都被当地人开垦种上了茶树。开春的泥土潮s-hi而又松软,嫩绿色的草已经一片片的,随着微风轻轻地摆动。在嫩草中则生长着一种当地人称为“胡葱”的野菜。“这是薤白,用它来做蛋炒饭非常得香!”纪瑶光的声音有些兴奋,她迈着步子轻松地跨越了田野边的小沟渠,拔起了一株薤白,并朝着常渝招了招手。她几乎就没有下过地,对野菜的知识来源于当初看过的菜谱和植物图鉴,凭借着强大的记忆在四面搜寻。“我们就采点薤白回去吧,有了它还需要什么野菜呀!”
对纪瑶光说得话,常渝自然是没有异议,只不过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忘记带个袋子,一人手上抓了一大把,看上去颇为滑稽。提着摄像机的刘然正在休息的空气偷笑,哪里知道吸引了纪瑶光的视线。只见心目中的女神迈着长腿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绽放出了一抹迷人的笑容,心中一个咯噔,酥麻的过电感传遍四肢百骸,刘然才以为自己变回了青春期初见漂亮女老师时羞涩毛头小子,就听得纪瑶光说道:“刘哥,你的口袋比较大,借我们放放薤白。”
“……”刘然低头看着自己口袋里的胡葱,心中默念道:“女神说的话,什么都是对的。”
说是拍摄节目,倒是很像回归自然之中,给神经紧绷的自己放一个假。田野的中间修了一条公路,时不时见小三轮突突地开过,扛着锄头的汉子在地里除杂草,三两个从学堂里溜出来的小孩则是跑动着放风筝。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之感,反而全身心地放松了下来。纪瑶光一转头,正对上了常渝那幽邃的目光,也不知道她看了自己多久。要不是因为手上抓着一大把野菜,她很想牵着常渝的手在乡野间漫步。
常渝收回了目光,轻笑道:“咱们回去吧。”
春水初融,春风正好,要说此时唯一的念想,那便是希望这一条路没有尽头,可以一直走到白头到老。纪瑶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看着常渝的脸上抹上了一点尘土,才举起了手便意识到自己这袖子一抹,她可能就变成了花猫。心中痒痒的,想看惯来冷淡的常渝那可爱的模样,只不过意识到后面跟着刘然时,她又泄了气。有些样子,才不能给别人看去。
拐过一个路口,就能够看到“时光客栈”了,纪瑶光的脚步渐渐地加快,忽然间听到了一声拉长音的吆喝声,一位骑着三轮车的大叔急急地按住了刹车。三轮车的后抖里装着一些木材,瞥见常渝的眸子一亮,纪瑶光向前一步搭话:“大叔,您拉着这木料上哪儿呢?”
大叔一见漂亮的姑娘开口问,憨厚地笑道:“你说这些边角料呀?拉出去统一处理了。”
“小叶紫檀,黄花梨,紫光檀……”常渝走到了纪瑶光的身侧,开口问道,“大叔,您这些废料卖么?”
“小姑娘你对这还有研究?”大叔见常渝准确地说出木料的种类,瞪大的眼眸中满是惊讶,他拍了拍三轮车,笑道,“本来就是要处理的,你要是有需要的话就自己拿走吧,不用讲价钱。”
“那就谢谢大叔啦。”纪瑶光也不多说什么,朝着他道了一声谢,将手头的薤白塞在了刘然的帽兜里,她手上则是开始挑选一些相对完整的木料。在认识常渝之初,她以为像常渝这样气质清冷的人,爱好定然是琴棋书画那一类型,根本没有想到她是从木屑飞扬中获得满足感。家中的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