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宸起身瞧去,发现两道身形从大门的门庭走了进来,竟然是白奉先又来到访了。
这才过去几日啊,他怎么又来了,难道还是要谈婚约的事?
苏宸一脸的不解,上次交流之后,对着老头子也没有啥好感。
白老爷子慢步走到庭院之内,看着春意盎然的天井小院,虽然并不宽阔,但是精巧秀致,院内的废品都被清空,除了修竹和花草,乱东西都不见了,十分干净,跟数日前过来看到的荒败,有了明显的变化。
“看来这小子,真的在改变了。”白老爷子心中一动,目光看向苏宸,打量了一下,不论是精气神,都要比以前好多了。
“白老爷子,你怎么又来了?”苏宸询问。
“没大没小的,按辈分,见面得叫一声白爷爷,不过分吧!”老白爷子训斥了一句,拐杖触地,身形虽有些佝偻,但是眼神烁烁,并没有浑浊,脸上倒也没有什么生气之色。
苏宸无所谓道:“若按上一辈交情,的确该叫一声白爷爷,不过,自从苏家衰落下来,您老可也没有念在昔日情分,对我有什么照应,这交情都没了,白爷爷的称呼不合适吧!”
此事在苏宸压在心中很久了,虽然当时吃苦的是以前的“苏宸”,并不是他,但白家后来没有插手关照,婚事也沉默,有悔婚的意味。
这些世态炎凉的做法,哪怕他魂穿之后,也能够感受到一些,对白家也谈不上什么好感。
若不是苏宸没有其它合作伙伴,断不会通过彭箐箐联系白素素,传达寻求合作的信号。
白老爷子轻哼道:“胡说八道,当初白家在你爹去世之后,老夫没有派人来送银子吗,难道你小子都忘记了?你爹在朝中卷入了朝堂之争,成为罪臣,谁敢明面上接近?当初老夫也只能派管事过来送了几百两银子,算是关照了,正所谓救急不救贫,你这纨绔在这几年,把银子都挥霍光了,既无读书才华,又无经商头脑,导致家穷四壁,怨得了别人吗?”
“你白家之前,送过银子?”苏宸有些吃惊,转身看了灵儿一眼。
杨灵儿点点头:“五年前,有一次。”
“才一次?”苏宸愕然,心想白家还是有些抠门啊!
白老爷子冷冷说道:“这年头,除了你父母可以无偿给你银子,谁还能无缘无故给你送银子?亲戚?朋友?不是靠不住,而是没有那个义务,谁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终究还是要靠你自己!”
苏宸闻言后,想要反讥几句,但又无奈摇头,因为这句话倒是不假,谁也没有义务给你钱!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自己家中贫困,只能从自身上找原因,没必要怨天尤人,怨恨富人朋友不拿钱一直救济你。
“好吧,那些陈年破事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现在的苏宸洗心革面,已经是一个全新的苏宸,相互也别套什么交情了。不知白老爷子今日到访,所为何事?”苏宸不想纠结过去那些事情,究竟是谁负了谁,谁更有理儿,社会的现实,就在于此。
“过来瞧瞧你,另外,你当日给的药方子,挺有效的,当面也道声谢!”
白奉先嘿嘿一笑,上次他临行前,本来对苏宸的拒绝有些失望了,但是,苏宸以德报怨,竟然主动给了他一个治疗哮喘的秘方,回去后服用数日,果然减轻了,睡眠也好了些,让他啧啧称奇。
忽然间发觉,这小子不但懂些医术,最主要是,那个赤子心性,善良品格,是难能可贵的,让这个狡猾如狐的老爷子,意外发现一种他自己身上缺少的品质。
身处困难旋涡的年轻人,能如此心平气和地白送他一个秘方,使得白奉先回去思索几日,都无法想通,这是为什么?
聪明人最大的特点,往往就是自作聪明,凡事都会考虑别人的各种动机和真正想法!
当这老狐狸白奉先想通苏宸此举毫无动机,只是单纯的以德报怨行为,不由感叹,这个年轻人的品行,的确要比他自己强上许多!
因此,白奉先对苏宸反而多了几分期许,这次借着当面道谢的名义,再次过来见见他,打算糖衣炮弹再来一轮,拿下这个孙女婿。
“你竟然真的喝了,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狡猾多疑的人,会直接扔掉呢。”苏宸撇嘴笑了笑,反正跟白家老爷子,也没有太多交情,说话便直言直去,不做修饰了。
白奉先轻哼:“我不是信得过你,而是信得过你祖上的秘方!”
这鸭子嘴真硬啊!
苏宸伸出手,说道:“既然有效果,道谢就不必了,是否给些诊金,你可是白家的家主,身娇体贵,诊金怎么也得出百八十两吧。”
白奉先摇头道:“年轻人,张嘴闭嘴就谈钱,忒也俗气!再说了,当时你小子可是说的免费相送,老夫给什么诊金啊!”
苏宸无语了,这不但是鸭子嘴,还是铁公鸡啊,一毛不拔!
难怪别人都说,越能赚钱的越抠门啊!
“那咱们还有啥好交流的?”苏宸不想跟这老狐狸东扯西扯了,开门直接问。
“婚约的事,需要再议一下。”白奉先淡淡说道,心中有些无奈,前两日,丁家在次派人上门给白素素提亲。丁家二郎的母舅殷正雄乃驻扎润州的刺史,掌管地方军权,加上丁家财力雄厚,双重威压,使得白奉先也极为头疼,压力很大。
白奉先试探过白素素,通过爷孙之间的对话,也摸清了她对其它男子,尚无心仪对象,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