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明明不想让他去,为何不再坚持一下,以允哥儿的性格,只要娘子坚持,他肯定会退步的。”
丁健上前搂住小卫氏的肩膀,柔声问道。
小卫氏顺势环住丁健的腰,将脑袋埋入他的怀中。
“我知道,可我不想这样,如今允哥儿才是卫家的主君,而我却早已是丁家妇,我虽然担心允哥儿的安危,但允哥儿已经长大了,他有他自己的人生,有他自己的选择,我不能以姐姐的身份,用关心他的名义去干预他的人生,影响他的选择。”
说着说着,小卫氏就带上了哭腔,鼻尖轻轻耸动,脑袋倚着丁健的肩膀,环着丁健腰部的手,不禁下意识的紧了紧。
“哎!”丁健收回看着卫允远去的目光,低头看向怀中的妻子,伸手温柔的抚去她眼角躺下的泪水。
柔声道:“是啊,允哥儿已经长大了,我们要做的是支持他,帮助他!娘子,你真好!”含情脉脉的看着小卫氏,丁健动人的目光之中,写满了温柔和爱恋。
小卫氏仰头白了他一眼,白皙俏丽的脸颊却瞬间爬满了红晕,娇嗔道:“死相!净会说些好听糊弄我!”
丁健咧嘴嘿嘿笑着,搂着小卫氏的手紧了紧,似乎要将其揉入自己身体里一样,好似没有听到小卫氏的娇嗔一般。
柔声细语的说道:“娘子不用担心允哥儿的安危,这两年来,允哥每日习刀练箭,风雨无阻,从未有过间断,光以箭术而论,就算是自小以打猎为生的曲大哥,如今也不如他。
况且允哥不是也说了吗,这次一起进山的足足有近百人,府衙还派下了官差,到时候允哥儿站在人群中间,又有一手箭术护身,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出来打圆场道:“大伯,三伯,小郎的箭术早已出神入化,说是百步穿杨也不为过!”
曲猎户和几个知道卫允箭术的也纷纷站出来附和。
“大壮说的是,小郎可是凭着一把竹弓杀过五百斤大野猪的人,他的箭术,别说是稻香村了,方圆百里之内,估计都没人能比得上。”
“当真?”族长和里正一脸的询问,神色之间,似有些不敢置信。
林大壮等几人连连点头,“自然是真的!”
看卫允那一脸坚定的模样,族长和里正对视一眼,便悄然扭头对林大壮叮嘱道:“待进了山,你多照顾着点小郎,保护好他,千万别让他出事儿了!”
“大伯放心,除非是我死了,不然我绝不会让小郎出事儿!”林大壮先是正色的应道,紧接着,脸上露出个轻松的笑容,道:
“不过大伯这回你可能说错了,到时候说不定还是小郎保护我们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林勇进和林勇元等几个经常跟着林大壮进山的汉子纷纷附和道:“大壮哥说的是!”
族长脸上的沉重也严肃也不禁去了几分,摇了摇头,挥手道:“行啦行啦,别跟着起哄了,时间也快到了,咱们的赶紧过去和大家汇合才行。”
可祠堂前边还没有离去的村民们,看到卫允和小白杨一身戎装加入林大壮他们的队伍之后,也各自都生出了各自的心思。
大家都想不明白卫允一个秀才公,不去好好读书,准备科举,为什么要去走这种危险的事情。
关键是卫家这就卫允这么一个独苗,若是一个不小心把小命搭在了里头,那卫家岂不就绝后了。
这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骂不孝的,可这话,也只能是在心里头想想,卫允他们是进山杀狼去的,是为了大家着想,谁又会将这种话拿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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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坪,位于稻香村西南方向,两个村子中间,还隔着一个稻花村,足有二十多将近三十里的路,差不多相当于是从稻香村走到府城的距离了。
而且山路难行,远不如大道来的轻松。
和衙门的官差约定集合的时间是巳时三刻,可总不能让衙门的捕快衙役们等吧。
花了半个多时辰,稻香村的众人在里正和林族长的带领下,才赶到了李家坪。
不同于稻香村的依山伴水,李家坪附近可没有什么河流,就是在一个山坳里头,只一条小溪涧,还时不时得便会干涸,不过水井倒是有好几口,甚是甘甜冰凉。
李家坳总共只有三十多户人家,正如其名字一样,村中以李姓居多。
只有零星的几家外姓之人,便是当初和丁健他们一起从西北逃难过来的,住的还比较偏,在村尾那头,靠近青牛山的方向。
上次险些遭到狼群毒手的那两家,便是仅有的几家外姓之一。
卫允等人到了的时候,周围八个村寨的人已经来了六个,只剩下两个距离稍微远一些的村子的人还没有到。
应该是还在往这边赶的路上,林族长和其他几个村子的族老村长们聚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
而卫允,则带着小白杨和林大壮、曲猎户他们与其他要进山的人打起了招呼,不论如何,先混个脸熟再说。
府城附近的十里八乡之中,村民们的生活还算过得去,府城里头也不缺挣钱的活计,是以打猎为生的猎户也就不多见。
但因靠近大山,按着靠山吃山的风俗,也有不少懂一些狩猎常识的人,而且队伍里头还有几个是常年在山中采药,售卖给城中药铺的。
一刻钟后,剩下的两个村子的人也到了,时间也到了巳时一刻,再过两刻钟,便是和衙门约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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